姜若曦瞪眼:“你敢问我要赔付银子?”
顾婳一脸诧异:“难道县主不知损坏人家东西要赔的道理吗?皇家贵胄,最讲究礼仪教养,想必县主也学了女德、女诫吧?还是说县主目不识丁,不通礼教?”
这话没带一个脏字,就直接骂到姜家没有教养的头上。
“你……”姜若曦气的火冒三丈。
顾婳打断她:“县主若是不想赔银子也行,那便请秋掌柜帮选一枚同价值的玉簪给我表嫂,账单送到裴家。还是说,姜县主亲自国公爷说您摔碎玉簪的事情?”
姜若曦本是不怕的钱家的,可她怕秋掌柜。
她可是出了名的只认银子不认人的。
全京城贵胄没人敢在她这欠账,否则,她可以带着人敲锣打鼓到你府上要债。
没有哪家贵胄丢得起这人。
更怕被雍国公知道,觉得她跋扈不喜她。
“哪有让县主代赔的道理?妹妹就当受过这礼了。”
钱佩琴赶紧打圆场:“妹妹,你说是吧?”
钱佩竹心里生气,可她不敢得罪长姐和姜县主,这口气只能咽下。
“那是自然。”
钱佩竹对顾婳歉意道:“都怪我没弄清事情原委,这玉簪就当表嫂收了,表妹莫气了。”
顾婳也不想多事,反正玉簪花的又不是她和慕君衍的银子。
她冲钱佩竹弯了弯腰:“请表嫂得闲到雍国公府,表妹请您喝茶。”
钱佩竹大喜:“一定。”
若她能见到顾宛如,和她关系再密切些,说不定能帮夫君的忙。
姜若曦可气坏了。
雍国公府未来女主人在此,两个外人,竟无视她自个儿约在国公府喝茶了?
钱佩琴见她要爆发,赶紧挽住她的手:“秋掌柜,请您替若曦挑选一座精品玉观音,给国公老夫人做寿礼。”
秋掌柜也不想在店里起争端,点头应着:“请姜二夫人和姜县主放心,在下定选一座令人惊艳玉观音,给县主长脸。”
姜若曦狠狠地瞪了一眼顾婳。
钱佩琴瞪一眼钱佩竹:“还不赶紧走,丢人现眼。”
钱佩竹被骂得面带愧色,歉意的朝顾婳点点头,赶紧跟着走了。
看她们出了门,顾婳对秋掌柜歉意道:“对不起,让您替我……”
“无妨,本就是我这出去的物件,我也不想惹非议。”秋掌柜淡淡道。
“姑娘今日来是想挑点什么?”
顾婳本想说替老夫人挑件玉摆件,可姜若曦选了玉观音……
脑子灵光一闪:“可有上好的碎玉,可作成花瓣片的?”
“送给老夫人的?”
顾婳没想到秋掌柜猜到了,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
“嗯。我银子不多,买不起太贵重的。想绣条抹额,用漂亮的玉花瓣镶嵌下,免得太磕碜了。”
“无妨,你在边角料选,我让人给你打磨成想要的花瓣,不收钱。”
顾婳惊讶:“那怎么行?”
“边角废料而已,就看你够不够眼光选了。”
秋掌柜亲自带她进了后院,推开一个房间,里面三面墙全是架子,架子上摆着一个个藤筐。
“你随便挑。”
顾婳呆住,这么多……怎么挑?
秋掌柜好似故意考她,示意她过去。
顾婳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随意翻了翻一个框子,全是各种玉石边角料,但都是极好的品质。
挑了半晌,没有让她眼睛一亮的,只能将感觉还行的先挑出来放着。
秋掌柜看了一眼,眼光还行。
“你慢慢挑。”
秋掌柜出了门,却将冬花和冬青拦在门外:“送人的礼物,必须亲自挑才有诚意。”
冬花和冬青只好侯在门口,可一个时辰过去,婳姑娘还没出来。
两人急了,探头进去,看到婳姑娘不顾形象的撸起裙子,直接盘腿坐在地上,被各种石头包围着。
她的脸上身上灰头土脸的。
忽然,顾婳举起手兴奋的叫着:“选到了。”
她高兴的爬起来,找到秋掌柜,张开手掌,一堆指甲盖大的石榴红色石头在白皙的手掌中格外醒目。
秋掌柜微笑:“这可是顶级鸽子红。”
顾婳啊了声,小声问:“很贵?”
秋掌柜指了指大厅正中摆放的镇店之宝:凤冠。
“上面镶嵌的红宝便是同一块出的,只是这些太碎了,一直没用。”
顾婳咂舌。
她以为这么碎的石头没有用的。
“那……”
她肯定买不起。
“不收你银子,你想做成什么样的?”
顾婳欣喜若狂:“如果可以,我想做成十八片石榴花瓣,不知难不难?”
“行,明日我就让人送到国公府给你。”秋掌柜很干脆,从她手心拿走宝石。
顾婳迷迷糊糊的出了琳琅楼,上了马车还一脸疑问。
“你们说,为何秋掌柜对我这么好呢?那堆宝石虽小,但价值不菲啊。石榴花瓣,也挺难雕刻的,她竟然一口答应。”
冬青笑道:“因为,琳琅楼有我们老夫人的份额啊。”
“啊!”顾婳呆住。
冬青低声道:“外人不知道的,公子也不知道。当年秋掌柜接手产业时,被叔伯逼迫要吃绝户,是老夫人出面护住她。秋掌柜为了感恩,送了三成份额给老夫人。”
冬花补充:“冬青原跟着周姐姐的。”
顾婳张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这是用老夫人的东西送给老夫人?
哎,想送个礼,没银子可真把愁死她了。
顾婳对赚银子的**更强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