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平静,问:“杵着干什么?”
顾婳心里嘀咕,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不吩咐又能知道干什么?
可她不敢回嘴。
乖巧的福了福,娇声道:“国公爷……想在书房就寝?”
慕君衍手中的笔一顿,定定的看着她。
他叫她来就是为了睡觉的吗?
他在她心里就是那些俗不可耐的男人?
今天她从裴毅手中骗来五万两银票,反手用银票去勾慕安,让他屁颠屁颠的去了锦绣阁。
小丫头绕这么大的圈子,做这么大的动作,挖了这么大的坑,等着慕安去跳,难道不该向他交代一下吗?
这可是国公府,小丫头片子骗人都骗到他眼皮子底下了。
小猫伸出利爪了啊!
本来叫她来是想提醒她不要轻举妄动,户部、兵部的博弈的浑水,岂是她一个不经世事的小丫头片子可以搅动的。
慕君衍虽然知道她误会了,但竟顺着她的话鬼使神差的嗯了一声。
顾婳心里哀怨。
看看吧,男人都是一个德行!
可谁让她自愿走上这条路呢?
唯有尽心尽力去满足人家罢了。
想明白的顾婳,面上浮现勾引男人的女子该有的表情,略带羞涩问:“国公爷沐浴了吗?”
若是没有沐浴,她准备去叫冬墨服侍他沐浴。
她偷偷带来沈漓给她的安神香,趁着他沐浴的时候点上。
舒舒服服泡了热汤后,再闻上安神香,她再给他按摩几个安神穴位,保证让他很快入眠……
顾婳心里想着美滋滋的,就听见低哑的声音:“你服侍爷沐浴吧。”
顾婳僵在原地。
大叔为何不按她想法走?
慕君衍好暇以整:“怎么?不愿意?”
她哪敢说不愿意,她还是小幼苗,人家是大金主,让她上刀山下火海都得去。
她扬起暖床人的职业甜笑:“服侍国公爷沐浴,是妾的荣幸,岂会不愿意?”
慕君衍心里有股莫名火气窜出来。
小丫头准备给老夫人做寐衣、绣抹额,难道不该先帮他做一身?
这是说,准备去抱老夫人更粗的大腿?
真是小白眼狼!
顾婳看不懂他幽幽盯着她的表情,见他半晌没吭声,只好屈膝蹲了蹲:“妾给国公爷准备沐浴汤。”
刚想转身,就被人叫住。
“过来。”
顾婳看着他的手指有力的在案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总觉得他情绪有点不对。
小心肝一揪。
这位大爷莫不是遇到什么糟心事,心情不愉快,要拿她发泄吧?
整个人都蔫了许多,迈着沉重的步子慢吞吞的移过去。
“做错事了?”
慕君衍实在瞧不得她这幅无精打采的模样,他养的小姑娘应该每天都开心的将猫头伸过来噌。
一向胆小如鼠的她现在竟敢做了个惊天动地的布局,伸手触碰朝堂之事,她是该恐慌又忐忑的。
若是她开口求他助一臂之力,他倒是可以考虑一二。
慕君衍耐心的等她开口。
小姑娘妙目一瞪,眨了眨眼。
她做错什么事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委委屈屈道:“爷说妾哪里错了,妾就哪里错了。”
嗐!
这话带着赌气成分了。
这才多久,小丫头片子就小爪子越伸越利索了。
慕君衍气笑了,长臂勾住盈盈一握小柳腰,将人往大腿上一勾。
小姑娘尽职尽责的伸出玉臂勾住他的脖子。
这下行了吧?
看在她这么乖,这么听话的份上,这位大爷今晚能不能轻点?
她还有老夫人的寐衣没做完呢!
慕君衍:“……”
敷衍得有点过分了。
而且,那乱转的小眼神是什么意思?
小狐狸又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