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能被规矩压死了,正道不行,那就只能想一想其他的旁门左道了。
不过,这件事,绝对不能让沈家人知道。
若是让沈家人知道了,凭他们的恶毒心性,定然会想方设法地阻挠破坏,绝对不会让沈焰有任何出人头地的机会。
对于沈家人的秉性,沈焰从不怀疑。
另外,他不能让桑桑出银子,他自己得想办法再多攒些家底。
他若是当真决定走这条路子的话,以后需要花银子的地方,还多着呢,总不能什么都靠桑桑。
那他岂不是成吃软饭的了?
再有一点就是县衙里的差事,他也要继续干下去。
虽说,当捕快势必会占用他准备武举的时间,但现在他的前途未明,甚至连是否有资格报考都不知道。
若他的报考当真受了限制和阻挠,他在县衙里当捕快,也能更加近水楼台地方便运作此事。
他若能在此之前在县令大人面前稍稍露脸,挂上名号,此事或许也能更顺利些。
正所谓有人好办事,哪怕只是一个微末的人脉,他也要好生利用起来。
他正这般盘算着,就听阿丑又凉凉开口,再次毫不留情地给他泼了一盆子冷水。
“这报考之事能用银子解决,但真正上场之时,可不是用银子能解决的。
你若是没有真才实学,便是花了银子打通了这第一道关节,之后也是白搭。”
沈焰:……
虽然阿丑的话很不中听,但,却是事实。
武举的确不似文举那般受重视,不然沈焰也不至于连听说都没听说过。
相对来说,武举的竞争也会比文举要弱许多。
但也只是相对而言,九州上下,人才济济,他沈焰有什么资格拍胸脯保证自己一定比别人强?
桑桑对沈焰却是有些盲目的信任,她忍不住为沈焰撑腰,“沈焰那么厉害,他一定可以的!”
阿丑:“哦?那他书读得如何?孙子兵法可有读过?策论可会写?最最基本的一点,字写得如何?”
沈焰:……
桑桑:……
阿丑的四连问,瞬间让两人沉默了。
虽然她并无羞辱之意,但不知为何,沈焰就有种被羞辱了的感觉。
便是桑桑再怎么偏向沈焰,也没法再昧着良心夸他了。
在自己来之前,他家里的笔墨纸砚都是当压箱底的镇宅宝贝的,他能有多爱读书?
至于他那笔字……
唉,不提也罢。
沈焰沉声,“我会好好学,好好练。”
阿丑不置可否,光是有这决心和毅力可不一定行,有些事,有时候还得看天赋。
不过,看在桑桑的面子上,她倒是没有再继续泼冷水。
顾允之就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他看到沈焰脸上难得露出吃瘪的表情,忍不住幸灾乐祸起来。
“我听师父说你以前最是讨厌看书练字,那字也写得像狗爬似的,若非师父压着你学,你现在只怕还是个睁眼瞎呢。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也有今天。以前落下的,都是要还回来的。”
沈焰:……
能不能不要当众揭他的老底?
阿丑目光幽幽落在他的身上,不紧不慢道:“我忘了说了,以后你也要每天开始练字。”
顾允之:?
“我?凭什么?我又不用考科举。”
阿丑:“你若是希望你的手残废得快些的话,尽可偷懒便是。”
顾允之:……
艹!又被她拿捏了!
沈焰走到他面前,抬手在他的肩上拍了拍,特真诚地道:“做人果然不能太得意,师弟,你说对吧?”
顾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