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县令闻言,只是冷哼一声,“那这些供词又是怎么一回事?”
沈俊一口咬定,“定然是有人对他们威逼利诱,这才让他们不得不认下这些罪状。”
彭县令又是几声呵呵冷笑,“今日在堂上,他们也都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没有半句狡辩,莫非你觉得是本官对他们威逼利诱了?”
沈俊自然连道不敢,但他也坚决不肯相信这些供词是他爹娘亲口招供出来的!
他爹娘是什么样的人,没人比沈俊更加清楚。
说句不好听的,他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除非刀子架在他们的脖子上,不然他们是不可能招的。
这其中,定然发生了一些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
究竟是什么事呢?
难道真的是有人用刀子威胁他们了?
可是若当真如此的话,他们到了公堂之上就一定会临时改口,不会这么老老实实地继续认罪的。
灵光一闪间,沈俊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的眸色一深。
他或许已经猜到了他们会主动认罪的原因了。
沈俊整个人依旧紧紧贴着地面,姿态恭敬而卑微,开口的话充满了恭敬与诚恳。
“大人,草民恳请您能允许草民与他们见一面,事实真相究竟如何,只需要草民见一见他们自然就能见分晓!”
彭县令面上冷色半分未退,对他也同样没有什么好脸色。
“让你们见面好互相串供?”
沈俊忙道:“草民自然不是要单独与他们见面,而是要当着大人的面见他们,草民不相信这些事是他们做的,草民想要当面问一问他们,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究竟为什么要承认下这莫须有的罪名。”
彭县令沉声,“抬起头来。”
沈俊这才直起了腰,抬起头来,目光与彭县令对上。
即便他心中很是紧张,手心都已经隐隐渗出了汗意,他面上却是不敢表露分毫,目光毫无畏惧地与他直视。
彭县令定定地审视了他几息,见他并未有丝毫露怯,心中这才稍稍生出几分满意。
还算这小子有些胆识。
既然他这般信誓旦旦,那自己就姑且给他一次机会好了。
这件事究竟有何内情,他也得好生弄清楚。
彭县令不在乎在自己手里出几桩冤假错案,但他却不能稀里糊涂地被人蒙蔽了去。
被关入大牢的沈大河沈大柱几人,早就在互相的指责中拼凑出了事情的真相,原来他们都被那些审问的衙差们诓骗了!
稀里糊涂的,就把不该招的都招了。
几人心里俱是一阵深深的后悔,然后他们就开始在牢中高声喊冤。
狱卒们对此番情形早就见怪不怪了,哪个进来的人会不喊几声冤枉?但这世上哪有这么多冤枉?
若他们冤枉,大人会把他们送进监狱里来吗?
就在他们快喊破喉咙时,彭县令终于派人来,把几人都带走了。
要带去何处,来人也没说,沈大河四人俱是忐忑不已,想问却又不敢问。
待见到了沈俊,他们俱是一愣,旋即大惊失色。
尤其是沈大河与潘氏,几乎吓得面色惨白,手脚冰凉。
他们不是都已经招供了吗?怎么自己儿子还是被抓来了?
沈大河与潘氏护子心切,两人齐齐“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张口就开始认罪。
“大人,那件事是我们夫妇二人所为,我们愿意认罪,大人想要如何责罚,我们绝无二话!”
“对,那是我们我们一手策划的,这件事跟我们儿子没有半点关系啊!请大人明查!”
正打算为他们开脱的沈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