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的眼泪却是有些止不住。
沈焰出事她都没那么担心害怕,但桑桑被抓走,她就有种天要塌下来的感觉。
她一方面是真的担心桑桑,另一方面也是在担心自己,唯恐桑桑出事了自己就要再次被卖掉。
阿丑见小满眼泪汪汪的样子,简直没眼看。
“我们在那里边一口水没喝,一口东西没吃,你再继续哭,不去给我们做饭,我们就真的要饿死了。”
这话果然十分有效,小满立马收了眼泪,动作麻利地往厨房跑,一边跑一边说。
“锅里已经炖上了一大锅肉,你们等等,很快就能吃饭了!”
顾允之早就知道她们能回来,他出门前就吩咐小满在家里做饭。
而这个空当,桑桑和阿丑则是先给自己泡了个澡。
虽然她们在牢里待的时间不长,但是她们却还是觉得自己身上有一股子晦气,自然要好好清洗一番。
宽衣解带之后,阿丑这才看到桑桑手腕上,以及肋骨,后背上的淤青,那是她被那狱卒扑倒钳制之下留下的痕迹。
桑桑的皮肤娇嫩,随随便便一点磕碰就会留下很明显的痕迹,现在过了这么久,原本的痕迹变得更加青紫,在一片无暇的肌肤上也显得格外明显和触目惊心。
阿丑见了,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
“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伤?先前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
桑桑便也不再隐瞒,将当时发生的来龙去脉尽数道来。
阿丑闻言,只觉浑身的血都快沸腾起来了。
“她竟然对你用这么下作的手段?她怎么这么无耻?”
现在回想,桑桑也觉得一阵后怕。
若非她当时手上有袖箭,若非她豁出去了,若非楚恒找的救兵来得及时,她只怕就不只是挨了这一鞭子那么简单了。
从好的方面想想,这也算是一种庆幸吧。
而彭梓灵之所以会养出这么霸道的性子,归根结底,还是彭县令的问题。
“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当父母官!”
这话说到了桑桑的心坎上去了。
但是,他是朝廷命官,任命免职都由朝廷裁决,可不是她们说了算的,便是楚恒也不能仗着自己皇子的身份就随意处置朝廷命官。
除非他犯了什么违背律法的大罪。
可就算他真的犯了这样的大罪,也要抓到现行才能给他定罪,这无疑是最难的。
彼时桑桑只是闪过这个念头,她没想到自己这一闪而过的念头竟然会有成真的一天,而且还来得那么快。
再说那头,彭县令好容易应付完了知府大人,回到家中,还要去哄女儿。
他打了那一耳光,自己心里也很后悔,而彭梓灵更是觉得天塌了一般难受,彭夫人闻讯来哄了半天,她都依旧趴在床上哭个不停。
听闻彭县令来了,她哭得更大声了,彭县令低声下气地哄着,她一边哭一边控诉彭县令的累累罪行。
“您竟然为了那么一个不相干的人动手打我,我还是不是您的女儿了?您说,您是不是看上了那女人,所以才会这般护着她?”
彭县令当即黑了脸,“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爹我是这样的人吗?”
再好的颜色,都已经嫁过人了,他怎么可能瞧得上?
“那您说究竟是为什么?”
彭梓灵执意要一个答案,彭夫人也不动声色地看着彭县令,最后,彭县令只能把事情的原由如实道来。
她们听罢,都完全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