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焰的神色冷了下来,“我是诚心赎人,还请柳娘子开个诚心价。”
柳如娘面色不改,“我最是实在人,这就是诚心价。”
但凡进了万春楼的姑娘,哪个能那么轻易离开?
五百两还是因为桑桑刚来,若是在这里调.教过的姑娘,五百两还赎不走呢。
沈焰神色较之方才又更冷了几分,手不自觉摸向腰间的短刀。
柳如娘脸上还笑着,但一个眼风示意,立马便有十几个壮汉站了出来,他们一个个身形高壮魁梧,半点都不比沈焰差。
对方有十几人,沈焰却只有一个人,他并无胜算。
此时动手,无异于以卵击石。
冲动瞬间被压下。
他压了压心头的急躁,将手从短刀上放了下来,收回了戒备姿态。
他放缓了语气,姿态也不自觉放低几分,“可否容我些时日去筹银子。”
他目前身上最值钱的东西,就只有桑桑的那个镯子。
但是,他却不可能把那镯子拿出来。
那是桑桑的东西,他没有处置的权利。
而且就算他把镯子拿出来,也够不着她说的五百两。
柳如娘见此,倒是意外了一下。
但她不是开善堂的,可不会做那亏本的买卖。
她微微一笑,“这位爷,那你可得快些才成,进了咱们这里的姑娘,没道理白白养着不接客呀,不然,我岂不是要喝西北风去了?你若是三年五载都凑不到银子……”
沈焰:“最多一个月,我必把银子凑足,在此之前,你不能让她任何男人碰她。”
柳如娘眼底不觉闪过两分意外,既意外于他敢夸口自己能在一个月内挣到这五百两,也意外于,他能为了桑桑做到这等地步。
凭她阅女经验,一眼就看得出来,桑桑尚是处子之身,两人都还没成事呢,他竟能做到这等地步。
且现在桑桑的脸上是有疤痕的。
世上男子大多肤浅,他见过桑桑最丑陋的模样,却依旧能待她如此,柳如娘看他的眼神不觉多了几分认真的打量。
“一个月,五百两,可不简单。”
沈焰语气沉沉,“的确很难,但也并非做不到。
把脑袋别到裤腰带上,多进几趟深山,总能凑到。”
但他需要时间。
柳如娘闻言,目光不觉又在他的身上转了一圈。
这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匪气,更有股不近人情的冷劲儿,但没想到,他内里却是热的。
而有些人,面上总是挂着春风拂面的笑意,待人再温柔不过,但实际上却最是薄情。
瞬间怔忪,柳如娘回过神来,脸上又重新挂上了一抹笑,只不过,先前她的笑像是一张挂在脸上的面具,现在,这笑却多了几分真切与欣赏。
但这点欣赏,却不足以叫她破例。
“男人啊,从来都是说得比唱的还好听。你现在说得信誓旦旦,谁知道你是否真能履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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