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知府亲自来了,他们再随随便便打发了自然就不合适了。
且知府愿意来这一趟,想必就是已经做了抉择,决定要接手这个案子了。
这便是桑桑敢这般硬气的原因之一。
说来也巧,这位扬州现任知府陈锡元与叶邵景也颇有渊源。
当初,他刚入官场之时也只是个愣头青,没有什么门路,所以就被分派到了偏远之地任职,而他官场的第一站便是叶邵景的驻守之地,邑州。
他们一个文官,一个武官,经历了一开始的磨合之后,便配合得愈发默契,不仅建立了不错的政绩,彼此也结下了颇好的交情。
三年期满,陈锡元便被调任,到别处任职。
就在去年,他才刚调任扬州任扬州知府。
他之所以一直都没有入京任京官,其实是他自己的选择,他想要多在各处历练,积累更多的经验,也丰富自己的履历。
因为他在京中并无任何根基,太早入京为官,对他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好事。
而扬州知府虽然不是京官,但也是肥差,他能获任此职,便全赖他此前那番优秀履历的功劳。
桑桑自然不记得这些,还是凡霜告诉她的,先前他们寻找桑桑时,这位陈大人便也尽心尽力地帮了不少的忙。
所以,这一次,桑桑才又找上了他,请他帮忙为自己撑腰。
而他亲自登门,也足以表明了他对这件事的态度,对桑桑这个故人之女的重视。
陈锡元自然是被客气领进了门,叶邵锋在他面前点头哈腰,连连赔礼打圆场,表示只是一场误会,这一切都是他们的家族内部纠纷,实在没必要闹到公堂之上。
桑桑却是完全不给他面子,直接毫不客气地拆穿。
“谁说只是一场误会?这件事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有没有必要闹到公堂之上也应该由我说了算!
陈大人,先前报案之人是我,现在我也不想随随便便就私了此事,还请大人开堂审理此案,还小女子一个公道!”
说完,桑桑就朝陈锡元的方向屈膝行礼,陈锡元当即伸手虚扶一把,语气严肃。
“本官既是地方父母官,就理应为百姓伸冤,处理一切不公之事,此乃本官职责所在,叶小姐不必如此。”
桑桑顿时朝他露出一抹感激之色。
叶邵锋和白氏还想要努力挽回,但陈锡元已经不再理会他们,直接命手下将物证搜集带走,并把白氏也一并请回府衙去了。
白氏再次求助地看向叶怡宁,“宁儿,你要救救娘亲啊。”
叶怡宁的脸色很是僵硬,她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事情会变成这样,明明他们的计划那么完美!
她看向陈锡元,语气有些硬邦邦地开口,“陈大人,我乃太子良娣,你这么对我的母亲,不合适吧?”
陈锡元却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令慈当真做了违法乱纪之事,那本官也只能依照律法行事,断不会因为她是谁的母亲就有所偏颇。”
叶怡宁见他毫不买账,脸色顿时又变得很是难看。
陈锡元又继续道:“叶良娣放心,若令慈当真没有做过那些事,本官也不会冤枉了她,很快就会把她放了。”
叶怡宁:……
她娘亲有没有做过那些事她自己心里会不清楚吗?她怎么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