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三言两语,一下就把沈大柱给卖了个干净彻底,沈大柱气得嘴巴都要歪了,指着他们,手指不禁一阵阵颤抖。
好,好得很!这些人一个个的,当真是好得很!
桑桑和福婶看到沈大柱的那番丑态,心中都不觉升起一股子快意来。
所谓狗咬狗,不过如此。
沈俊被书院赶了出来,她们倒是要看看沈家人还能扯出什么虎皮来招摇撞骗。
以前他们吹嘘沈俊吹嘘得有多厉害,现在打脸就打得有多狠!
唐清看向沈大柱,语气不咸不淡,“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沈俊那样的小人会有你这般蛮横无赖的亲戚,当真半点都不奇怪。”
轻飘飘的一句话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啪啪地打在沈大柱的脸上,叫他脸色青白交错,难堪至极。
沈大柱不敢还嘴,但又心有不甘,他眼珠一转,一副义愤填膺的语气。
“唐公子,并非我有意要跟她一个小女子过不去,这里头是有内情的!
你不知道,她跟的男人,正是我儿子,那逆子虽是我儿子,却是个天煞孤星的命格,但凡跟他沾染上的,无不会变得倒霉。
这女子是他的房中人,她做出来的吃食还拿出来卖,这不是晦气吗?
我更听闻她还把东西卖进了鹿鸣书院,给诸位吃,这就更是祸害人了。
你们可都是要参加科考,日后当大官的,身上岂能沾上半点晦气?要是因这小小的一个卤肉,影响了诸位的前程,那她便是万死都不足惜啊!”
众学子闻言,面上露出了各异之色,有人不以为意,有人则是面露惊疑。
所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他们的前程可是头等要紧的大事,半分都疏忽大意不得。
桑桑没想到沈大柱竟这般无耻,竟又用天煞孤星这莫须有的罪名来作筏。
她粉拳攥紧,脸都气红了。
“你分明就是在信口雌黄,无中生有,沈焰根本就不是什么天煞孤星!而且……”
沈大柱直接打断了她的话,高声嚷嚷。
“你说他不是他就不是?我可是他爹!我难道还没有你了解他的底细?”
桑桑气愤地怒吼,“有你这样的爹,简直是他最大的灾难!”
沈大柱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有他这样的儿子,才是我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你……”
一牵涉到沈焰的事,桑桑就分外难以自控情绪,胸中的怒火简直蹭蹭蹭地燃烧着。
沈大柱见她如此,这才觉得心中畅快起来。
他看向唐清,继续添油加醋,“唐公子,我方才所言句句属实,绝对没有半个字掺假。
您不信,大可去我们村上打听一番,我那儿子他就是天煞孤星的命格,邪门儿得很!
你们可也要离他婆娘远着些,更不能再吃她做的东西,不然只怕会对你们的前程有影响啊!”
不少书生脸上的惊疑之色更甚,显然是把沈大柱的话听进去了。
唯有那唐清,面上依旧一副沉肃冷然之色,甚至看沈大柱的眼神更冷了几分。
“个人的前程如何,看的是他平时是否用工,学问是否扎实,与旁人何干?
能随随便便就能被外物所影响,只能说明他学业不精,不堪大用。
怎么,在你看来,本公子的才学就这般平庸?”
沈大柱闻言,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没想到,唐清听了这番话之后,竟会是这般反应!
他,他难道真的一点都不怕?一点都不在意?
桑桑和福婶听了唐清这番话,俱是松了口气,同时,对他也不由得生出了一股好感来。
这才是一个读书人该有的气度!
唐清看着沈大柱的眼神更添厌恶。
他直接看向桑桑,开口道:“他们已经承认这是有预谋的污蔑,小娘子打算如何处置?”
桑桑沉眸。
今次有鹿鸣书院的书生们在,他们被震慑住了,但指不定之后还会不会再来闹事呢!她总不能次次都去书院搬救兵吧?
要彻底杜绝此事发生,就只有把他们打怕,让他们再也不敢来找麻烦。
桑桑语气清冷,“就报官吧,我总要给自己讨一个公道,不然,岂不是任何人都敢欺负到我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