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怡进来,把门带上,软软地说:“姐,我找你。”
我皱起眉头,看向她一脸困惑。
片刻后,我突然明白什么,讥诮地问:“你还想让我把什么东西让给你?”
抢了我的丈夫、婚纱、珠宝,甚至整个婚礼——她还不知足吗?
江怡慢慢悠悠地走进来,巴掌大的小脸没什么血色,瞧着好像随时要晕倒似的。
我不懂,她都这副模样了,不在医院躺着,出院回去干什么?
难道已经放弃治疗了?
“姐,我想让你做我们婚礼的证婚人,你身份特殊,只有你当证婚人,当众给我们祝福,宾客们才不会乱说什么……”江怡在我办公桌前站定,温柔开口,却语出惊人。
我一听脑子就炸了!
“江怡,你——”我被气到冷笑,站起身看着她,几次组织语言,还是压抑不住浑身奔腾的怒火。
“你到底要脸吗?你不怕婚礼上,所有亲戚朋友指着你,骂到你狗血淋头?”我声音充满嘲讽,若不是看她摇摇欲坠,真想一巴掌呼上去,最好呼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实在是太过分了!
江怡哭起来,抽抽涕涕的,“姐……从小到大,你样样比我强,做什么都那么优秀,我羡慕你,嫉妒你……我最没用了,现在还得了绝症……我只想在死之前,嫁给宴卿哥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婚礼……姐,我死后……宴卿哥哥还是你的,我抢不走他……”
我忍无可忍,抬手指着门口:“你走,赶紧走,不要逼我扇你。”
“姐……”江怡哭得更伤心,绕过办公桌走到我身边来,抓住我的手臂苦苦哀求,“你就帮帮我吧,我知道以前我抢了你很多东西,你心里恨我……我跟你道歉,对不起……这是最后一次了,你就帮我一回吧……”
“放手。”我受不了她的触碰,也听不下这些三观尽毁的话。
“姐……我求求你了……”
“放手!”见她不听劝,还拉着我的手臂摇晃哀求,我突然动怒,猛一把甩脱她。
“啊!”只见江怡惨叫一声,整个人像散架的木偶一般倒下去,我下意识伸手去拉,却为时已晚。
她摔得不轻。
更巧合的是,顾宴卿推门而入,正好看到这一幕!
“江怡!”他脸色一凛,急忙飞奔上来。
“江怡,你怎么样?哪里疼?快告诉我……”他小心翼翼地抱起江怡,心疼地手足无措。
我怔怔地看着这一幕,想解释,又觉得没必要。
顾宴卿的脸色告诉我,我解释再多也是徒劳。
果然,顾宴卿抱起江怡后,看向我严肃愤怒地道:“江晚!她身体现在是什么状况,你不清楚吗?你还动手打她!你到底是不是人!她就算再做错也毕竟是你妹妹!”
“宴卿哥哥,你不要骂我姐……她不是故意的……”伏在顾宴卿怀里的江怡,虚弱地为我辩解。
我心里不住冷笑,脸上表情全无,很平静地说:“你们赶紧滚吧,别死在我的地盘上,晦气。”
顾宴卿瞳孔地震,显然没想到我会说出这么恶毒的话。
“江晚,你太让我陌生了!对不起你的人是我,你这样虐待一个无辜的将死之人,不怕遭报应吗?”
我笑了笑,不甘示弱地回击:“忘恩负义的人是你,做错事的人也是你,你都不怕遭报应,我怕什么?”
顾宴卿还要说话,他怀里的江怡痛苦地呻吟了声,“宴卿哥哥……”
他低头一看,见江怡嘴角有血,更加心急如焚:“江怡你撑住,我这就送你去医院,坚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