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只是浅薄之见,」
当下,我拱手谦卑致歉:「说来,让各位长辈笑话了!」
「不,」纳兰镇江点头表示肯定:「你和我们六房,权衡的如出一辙!」
「是啊,你也不必谦卑,」
纳兰六爷欣然说道:「无论这些顾虑,是不是今后的隐患,我们都已经决定明早撤离,这些缘由都没必要对外面的人说起……所以,你也不必介怀!」
「那就好,」我释然松了口气。
毕竟,言多必失,倘若真将这些顾虑传扬,事后出了差池,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而与此同时……
纳兰四爷看我的眼神,也不禁充满了青睐。
该怎么说呢?他那副弯曲的脊梁,好像在这一刻,挺直了一些。
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这些年来,还是第一次,纳兰四爷感觉在六房面前装到了。
四房居然也有人,能指点江山,说的看法,能与纳兰镇江不谋而合。
言之凿凿,让六房的人受益。
这些年来还是第一次,以前还无所谓。
可这几年,作为家住一房,纳兰家凡遇大事,纳兰四爷都是听信于人。
就连权衡利弊,都要找六房或者纳兰太爷深讨……没曾想,如今四房却有了智囊,撑起的绝对是四房的脊梁骨。
纳兰四爷此刻心里得意,毕竟,偌大的纳兰家内院之中。
四房之所以独善其身,也是因为他们清高……
他们自视为纳兰家的肱骨,也被外界称为纳兰家的精英脊梁。
论才智,论实力,六房都能碾压其余各房。
而纳兰镇江,更是被誉为纳兰家百年一遇的玄门奇才。
实力过硬,头脑不俗……是其他各房都忌惮的。
没想到今天,四房也有形同纳兰镇江的人入赘。
论本事,我虽然从未在他们面前显露……
可当初,我和纳兰馨诛灭过流沙河畔的尸魃。
我也曾孤身下河,和尸魃周旋的难解难分。
单从这点来看,玄门手段自是不会逊色。
还智比纳兰镇江,这可让四房长了脸。
相比于纳兰四爷此刻的得意……
纳兰六爷心里却是骇然惊叹,因为六房权衡利弊,非纳兰镇江一人之谋。
是他纳兰六爷带着十几个六房精英,商榷权衡。
议论了痕迹才商讨出得对策……可姜承呢!?
他不过初入此地,就算从接到策应六房的消息至今。
也不过是半个小时,可他设想的,就已经全面至此。
这还只是个年过二十的楞头小子……
他竟有如此谋略,而且细想刚才,早前听纳兰镇江揣测。
怀疑昨晚,是有姜承援手,才借冻库的环境,冰封了尚不完全的吸血僵尸。
虽有取巧之嫌……
可在看眼下,南茅吃瘪,这小子却又侥幸脱身之能。
看似不显山不漏水,可这少年的智谋却已经超过了纳兰镇江。
能堪比六房精英齐聚的头脑。
想到这,纳兰六爷不禁愁容深现,打量姜承的浑浊目光,不禁越来越模糊。
变得看不清,也道不明……
只是心里笃定,姜承其人,他终究还是小看了。
当初择婿入赘,他代表着六房,只恨将如此麒麟天骄,拒之门外。
如今,已是悔之晚矣!
……………
既然纳兰家已经确定了鸡鸣破晓撤离。
纳兰四爷也被说服,那就至此,在没有议论局势的必要。
两房人马商榷起了轮班值换的人员,也开始商讨明早撤离的路线。
既然是无心涉足,也不愿对南茅施以援手。
和南茅掌教交接的事,就有面冷的纳兰镇江去处理。
而我这边,凭借刚才的口若悬河,让两房老爷子都对我另眼相看。
也免不了稍又关照之嫌……
给了我最好的照顾,不但让我留在帐篷里取暖。
就连下午的伙食,也是和两位老爷子同桌用膳。
山间条件有限,吃的原本也很简陋,只是劣质环境下,还有特殊照顾,就让外面那些纳兰家的子弟,多有计较。
当中议论最多的,竟离奇的出自四房,纳兰馨的本家。
到了晚上,轮值守阵也没有我的名字。
这就让四房的人,越发不满……
夜里子时,久蜗帐篷之内,哪怕是无烟的炭火,时间长了也会让人感到不适。
我起身试着稍微舒缓筋骨,走出了帐篷。
也想趁着夜色,应证自己白天的猜测。
可走到四房轮职看守的地界……
「哟,」纳兰正德最是不屑:「新姑爷这是巡防吗?」
这话一出,带动周遭四房的年轻一辈,纷纷阴阳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恰好同班轮值的纳兰馨和纳兰闯也在一旁。
只是随着阴阳嘲讽的声音,她们才注意到我。
「姜承,」纳兰馨俏脸一变:「你怎么来了?」
「是啊姜承,」纳兰闯也是担心:「这夜半山寒,你来这干嘛!?」
我知道,她们是担心我的身体,可我心有牵挂,吃吃没有困意,便在当下直言:「我就是来看看,确定下山间的情况!?」
「看看!?」
纳兰正德哑然失笑:「还真有一副领导的架子!」
「哎,正德哥,可别那么说啊,」一个同辈的青年搭茬:「我记得,姜承可是有重领导的身份啊!」
「什么身份?」有人附和的戏谑道:「该不会这新姑爷也有品阶吧?」
「什么新姑爷?」
四房有人一直记挂着:「当初灵调局的人可是说了……什么新郎官也是九品官,迎亲那会,我可是亲自去了,也亲耳听到了!」
「呵呵,」众人嘲笑的声音,顿时扩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