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刘母也没怎么睡好,一直挨到了第二天。
果然,刘父还是和前面一样,白天一直睡。
甚至整个白天不吃不喝,也不起床上厕所.......
就这样一直睡到了晚上,刘父起来之后,又是一言不发。
而且同样是吃饱了饭,起身就往外走。
不过那天,刘母锁好了门,带着儿子刘思睿一路跟踪。
「那他,」我忍不住狐疑:「刘伯父,就没有发现你们吗?」
「没有,」刘母说:「全程,孩子他爹都没有回过头,整个人就跟掉了魂了一样...失魂落魄的!」
「那后来呢?」我问。
「后来,」刘母说,她一路尾随...刘父都并没有发现有人跟着,自己摇摇晃晃的出了刘家寨,朝一片荒山走去。
刘母看着丈夫所走的方向...居然正是村里的坟地。
刘母害怕的跟了上去,尾随刘父走进了一片树林。
树林后面就是坟地,夜里都是人迹罕至。
刘父独自走到一个破旧的荒坟前面,这才停住了脚步。
而那座荒坟,破旧的连墓碑都只剩下了半截。
坟包也快平了,四周长满了荒草...应该足有百年,算是一座无主的荒坟。
我当即诧异:「百年荒坟?」
「是啊,」刘母刚刚应声,就听刘思雅从旁提醒:「姜承,就是昨天去过的那座坟山...刘大柱抱走纸人的荒坟,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我已经习惯性的尴尬应声。
回想起那座荒坟,我隐约还想起...那赫然就是鼠婆的丈夫,那位布局风水师的残坟。
不过人死百年,坟中的人,应该已经重入六道,转世轮回了才对。
怎么会还在阳世为祸?
当下来不及细想,我自顾先问刘母:「那晚,你跟进去以后,还看到了什么?」
「我还看到,」刘思雅的母亲回忆着细说当时......
她那会其实就躲在一块墓碑后面,观望着丈夫的一举一动。
当时就见丈夫在那个荒坟前面盘腿坐了下来...两只手,在身前舞动着,就活像是手里抓着扑克牌一样,嘴里还嘟囔着一些鬼话。
刘母此时终于明白了...丈夫每晚都是到这坟地打牌。
可是,丈夫的面前什么都没有,他是在和谁打牌?
看着那荒坟,刘思雅的母亲越发觉得诡异。
就在这惊骇之余...躲在刘母身后的儿子,也探出头来往荒坟那里看张望。
刘母注意到,躲在身后的儿子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就问儿子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刘思睿当时就声音颤抖的说,他看到爸爸对面,坐着一个可怕的人。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他没有眼珠,眼眶那里是两个黑洞,正在和爸爸玩牌。
听儿子这么一说,刘母心里就更害怕了...都说孩子的眼睛干净,能看到脏东西,再想想丈夫这几天的举动,这不就老人说的,让鬼给迷了吗?
老一辈的人常说,如果让鬼给迷了的人,就形同梦游一样!
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刘母看着丈夫的样子,那赫然就是让鬼迷了?
试想正常人,谁会大半夜跑到坟地里来?
刘母当时,也没敢去叫醒丈夫,而是带着刘思睿悄悄回了家。
因为太过害怕,所以才对刘思睿一直悄声嘱咐,让他不要把家里的事,对任何人提起。
刘思睿这孩子也很懂事...所以这几天下来。
甚至都没有对刘思雅说起过。
当下要不是刘母,听旁人说起,我懂些阴阳,那她绝不会提及。
此刻,刘思雅的母亲不禁拉住了我的手,好言相求:「姜承,我听他们说,你看过《鲁班书》...伯母不介意,但伯母求你,求你一定帮帮忙!」
说话间,她便作势要向我下跪!
「您这不折煞我吗?」我赶忙扶着她:「伯母,有话好好说,你这大礼,我可受不起!」
「不,」刘思雅的母亲急了:「如果你不肯帮我,我,我就给你一直跪着!」
「真不用这样,」我想:「被脏东西给迷了而已...这事倒也不难,您犯不着这样,我帮您就是!」
「真的吗?」刘思雅的母亲激动坏了,忙言:「你这可是答应了!」
「是,」我保证:「这事您就放心吧!」
当然,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刘家寨都知道,鼠婆会看点阴阳。
所以,刘思雅家事情发生的时候,刘思雅的母亲也曾经去鼠婆家,央求过鼠婆帮忙看事。
可刚进门,说明了事情的原委,就被鼠婆拒之门外。
还说这事,不是什么人都管得了。
不过当下听刘思雅的母亲说起这些...我对鼠婆的话,噗之以鼻。
毕竟,我已经吃透了鼠婆供奉的灰仙锦毛鼠,仅仅是一尊文仙。
风水术数我不如她...可驱邪除魅,她如今可未必比我强!
欲破遭鬼迷,其实一点都不难,我曾经就见过白婆婆驱邪平事。
当时事主到白婆问事馆,也是声称被鬼给迷了...当时白婆婆怎么驱邪平事,我记得特别清楚。
而且当下好巧不巧,我手里就有一颗白婆婆的细针。
因为平事的关键,就在这颗针上......
北马寻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