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根本不惧,反倒收起了恐怖的鬼相……
化作红衣邪灵的本来面目。
那是一个浑身滴水,湿漉漉的红衣小女孩。
她那天使般孩童稚嫩的俏脸上,也浮现出了水鬼,肿胀的痕迹。
她幽怨的质问:「你要多管闲事!?」
这红衣邪灵!
别看年纪小,但做鬼,也做了二十多年!
看来,她是不想冒险和我动手…居然打算盘道。
也罢,我坦然说起:「出马弟子,只为息事宁人而来!」
「可出马弟子,」她怒声一喝:「也不该插手因果是非…冤有头债有主,元者有偿,应者必得,你凭什么管这事,你凭什么?」
红衣邪灵,声如鬼魅,伴随着她愤怒而又幽怨的声音。
整个安静的夜幕大街,竟然阴风阵阵。
寒颤入股的阴风,吹得我忍俊不禁的颤抖。
阴风吹多树梢「哗哗」作响的动静,宛如鬼嚎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内心深处,忍俊不禁的一阵惊骇……
那一瞬间,我只感觉自己的头皮,都是一阵发麻。
我淡定心神:「我想,我们可以谈谈…毕竟出马弟子,只为平事而来,不为结怨。」
「我为何要跟你谈?」红衣邪灵冷冷的问,同时,抬起了那一双,水泡的犹如荔枝肉白一般的死鱼眼。
恶狠狠的看着我,仿佛那一刻,她就像是自认,吃定了我一般。
甚至直言不讳:「我只要赵家父子的命!」
「放肆!」我学着白婆婆的样子,怒声一喝,随即表明自己的立场:「我不会插手因果…但你要敢在我眼前杀人索命…事后,我也会让你魂飞魄散!」
红衣邪灵一惊:「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我当下说起:「你索命,不外乎是找了两个替身…好喝你母亲再入轮回!倘若赵家父子,答应过你们什么,那是他们欠下的…我的确没有资格,去插手因果是非。可你要敢在我眼前索命为祸…这就是两码事,我即便不吧你打的魂飞魄散,也会以一纸黄信,状告到冥界阴司。判你惊扰阳世的罪责,届时,看你如何再入轮回…….」
「你欺人太甚!」红衣邪灵冲我一声嘶吼,猛的冲过来…..
只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她的脸,竟贴上了我的脸。和我四目相对,近乎触鼻的距离。
吓得我猛然心惊,心脏瞬间就在肋骨下狂跳如雷。
那一刻,我亦如半年前那般,面对邪魅惊骇到了极致。
可我不在像半年前那样手足无措…问当下手中娴熟的掐诀,心里暗暗起咒。
眼神一变的刹那间,声呼:「白虎!」
堂上白虎瞬间应咒…耳边一声虎啸之声,骤然突起。
我抬手佯装落咒,吓得红衣邪灵身如鬼魅的形散。
一个呼吸之后,她便重新显化在了五米开外的地方。
饶是鬼魅邪灵,都畏惧白虎的声威,仗着堂上的白虎,我倒也不惧红衣邪灵。
只是当下,我真的也怕白虎,误伤了红衣邪灵。
毕竟真要说起来,这红衣邪灵,也是个苦命的溺水人…不,是溺水的鬼。
二十多年前,好好的一个五岁女童,一梦初醒。
浑浑噩噩之间,就被自己视为父亲的人,沉入了苏家水塘。
只怕那一刻,她溺水,都不知道是为什么而死。
毕竟当年她五岁的心智,尚不能完全理解当时的情况。
后来,也不知道是她「父亲」有意还说无意。
将她拒魂在木雕人偶之中,一困就是而是多年。
那么多年来,死后不入轮回…..
说到底,这个小女孩,才是最苦命的人。
常言有道,人之初性本善,她生来没有作恶。
五岁的孩童,心性都桑尚不成熟,何至于招来杀身之祸!?
说到底,都是上一代做的孽,可却让着红衣邪灵。
一个五岁的孩童,沉溺水下二十多年。坦白说,对她我是报以同情的。
我也唯恐白虎诛邪,真的伤及红衣邪灵。
所以才迟迟没有落咒。
可随着时间推移,白虎声喝不止,我手中的指决,已经快压制不住了。
我的整条手臂,都在不住的颤抖…错愕间,我不禁声喝:「你还不快走,真要我把你打的魂飞魄散吗?」
「可是元者有偿,应者必得,赵家父子的命,我一定要讨…」红衣邪灵狰狞的朝我怒喝。
无奈,我狠狠的咬牙:「那你可就别怪我了!」
声落,我作势就要朝她落咒。
可白婆婆的声音,也适时传来:「姜承,不可以胡来.......」
北马寻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