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茅由此创下了练尸术,和控尸术……借用苗疆养蛊之法,加以改良,从而用活人练尸,在以独特的手段,达到控尸的目的。
其法却有奇效,南茅天师,确实借用练尸术诛灭了血魔。
而练尸术,也自此名噪一时……不过,后来。
南茅终归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当中不乏一些心术不正之徒,练尸为恶,尸毒苍生。
这事被南茅天师掌教知道后,为了杜绝尸祸。
焚毁了练尸术……也差遣龙虎山一脉,下山驱尸除恶。
历经十年,才平息了练尸术引发的恶患。
也是自此,南茅中人,以活人练尸,过为残忍为由….从此,将《练尸术》列为玄门禁术。
凡玄门中人,都不能在研究其法。
我清楚的记得:「这秘术,不是已经失传了吗?怎么阴山派还能通晓此道?」
「呵,」尸魃哑然失笑:「曾经….世人都以为广陵散失传,最终还不是被人复刻,练尸术也同样如此……毕竟千年前,阴山派就以招阴控魂为术长。他们打开阴阳两界,招来南茅先祖,加以控魂,复刻控尸术,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
「而这控尸术,极其神秘,」尸魃透露:「据我所知,这秘术分为好几册。有控阴魂,赶阴尸,再到练尸,养尸......」
「其中的控阴魂,」尸魃细说:「原本就是阴山派的绝活...赶尸,那就是后世的赶尸人。这两门虽为秘术,却也谈不上神奇,毕竟后世做这一行阴阳的。大有人在,所以也就没那么神秘...而练尸,出自南茅邪术。养尸就更为神奇...阴山派那么多年,也没有完整复刻出养尸的全部内容。至于练尸,最难的就是聚魂之魄,这是当年南茅也疏于记载的一段,不过……」
说到这,尸魃开始错愕的看着我:「这拘魂制魄之道,你应该是最清楚的!」
「我?」我就纳闷了:「你怎么会那么说?」
「难道不是吗?」尸魃坦言:「我们同为尸魃,你却能与常人无异…..我是千年前,阴山派控尸术完整状态下,练尸生魄的产物,可和你比起来,我显然不及你完美,难道你不是经由制魄而成?」
「我,」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也显然从一开始,就忽略了这点。
是啊…..按尸魃的话来看,当世通晓拘魂制魄的,应该还有一人,那就是白婆婆。
我得益于白婆婆的帮助,才化尸不死….一跃成了尸魃境。
在我的记忆中…..我从未丧失过七情六欲。
保存着极度的理智……而眼前的尸魃,似乎也是如此。
在他刚才的描述中,我已经听出,从他千年前沉河之后,他就变成了尸魃,并且从未经历过黑白僵煞,和跳尸,飞尸境。
这《练尸术》真的有那么神奇吗?
如果真能跨越僵尸的境界,直跃尸魃……如今,一个尸魃,就已经让玄门束手无策,倘若练尸术被复刻。
十个,百个,乃至于千个尸魃现世,那……
「怎么?」饶是看出了我担忧的神色,尸魃笑讽「是联想到了《练尸术》的恐怖之处吗?」
「是,」我坦白说:「练尸术一旦现世,一定会给玄门乃至于阳世,带来无可估量的后果……」
「可玄门都该死,」尸魃毫不隐瞒:「他们个个都该死…..阴山派的血债,他们必须偿还,这事他们千年前,造的孽!」
「可阳世百姓是无辜的,」我厉声咆哮:「难道,你就为了一己私欲,为了仇恨,不顾天下百姓的死活?你……」
「呵呵,」尸魃笑了,那
是一种狂妄不羁,却又带着几分自嘲的苦笑:「千年前,玄门又是否在意过阴山派是否无辜?他们追杀阴山派的时候,误伤的平民,还少吗?那些阴山派的信徒,有多少,死于自命清高的玄门正统的屠刀下……那些人,哪一个不是无辜的?」
「这,」我不禁哑然失声,千年前的事,后世已经无法追溯因果。
但从尸魃愤恨千年的怒火来看……我非局中人,难评对与错。
「要救天下人,你只有一次机会,」尸魃突然咆哮道:「那就是用尽你全身的手段,杀了我,只有杀了我,你才能杜绝阴山派的死灰复燃……否则,」他哑然失声,露出了得意的窃笑。
「否则怎么样?」我追问:「你会替阴山派,屠尽天下玄门?」
我不退让的恭维起来:「我不信……我相信,你本性不坏,尸屠平明,祸害阳世的事情,你做不出来!」
「可阴山派的仇,难道不报了?」尸魃不甘道:「即便我肯放下仇恨…..阴山派千年不散,为的不就是找天下玄门,讨个公道吗?就算我不插手,只要我回了阴山派,他们会从我身上,研究出《练尸术》的门道…….或早或晚,这阳世,终究不会太平!」
「可这一切,你忍心吗?」我厉声质问。
「忍心?呵呵,」尸魃笑了:「玄门的过错,难道就该怪责阴山派?总不能因为玄门正统人多,就能指鹿为马,颠倒是非……」
尸魃怒声苛责,但他一字一句,都说的正气凌然。
也许他情绪偏激,可转念一想,我记得后世就有一道难题,与之类似。
北马寻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