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她下乡时不知廉耻,和有妇之夫搅和在一起,后为了回城抛夫弃子,在工农兵大学时又与已婚的老师交往,害得他媳妇儿摔下楼梯落了残疾,这些都是假的咯?她工农兵大学的名额怎么来的,用得着我提醒你吗?”
魏秀茹脸色大变,遮羞布就这么毫无预警被姜榆撕了开来。
姜榆哼笑,“你不会以为我们什么都没准备,就敢一封举报信递到军区吧?破坏军婚,这个罪名你背定了。敢作敢当,你妈没教过你吗?”
贺经义喘着粗气,怒火灼烧着五脏六腑。
哪怕贺庭岳从前那样叛逆,都没能把他气成这种地步。
比起姜榆的气死人不偿命,更令他憋屈的是,姜榆油盐不进。
无论他什么好赖话说尽,都改变不了她的想法。
“你直说吧,你究竟想干什么!把我逼成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对贺庭岳又有什么好处?我是他爸,你就不怕影响到他!”
姜榆看向贺庭岳,眨眨眼。
“会影响到你吗?”
贺庭岳:“不会,我没爸。”
姜榆哦了一声,“他说不会。”
贺经义怒火冲天,指着贺庭岳大骂:“畜生!你连亲爹都敢不认,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生你!”
姜榆抓起桌上的杯子,朝着地上用力砸了下去。
褚云美短促尖叫一声,被吓得不轻。
比起受到的惊吓,更令她震惊的是姜榆的言行。
这可是贺家,她简直疯了!
“他是谁生的?他妈叫卫白筠,生他养他的人叫卫白筠,你爽一次白得了个儿子,有什么资格决定他的去留?”
“谁是畜生?背叛妻儿算不算畜生?乱搞男女关系算不算畜生?放纵外室虐待女儿算不算畜生?越是无能,越是喜欢大声说话,声音大就占理吗?在他和飞燕面前,你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老太太头疼欲裂,扶着额头歪在椅子上。
“赶出去,快把她赶出去啊!”
再说下去,这个家都要分裂了。
姜榆冷眼睨着,继续气定神闲坐了下来。
“老太太要是身体不舒服,就去休息吧。我来这一趟,是你们求着我来的,事情没解决,我可不会走。”
话说到这里,老爷子哪里还笑得出来。
和稀泥这么多年,他对内里的龃龉视若无睹,总觉得贺家一如从前那般光鲜。
实则贺家早已腐烂一片。
可这是他儿子!
哪怕他是腐肉,自己也没勇气把他带着血肉剜除。
老爷子捂着眼睛,看着地上的碎片,心里无比讽刺。
“经义。”
贺经义神色一凛,对着他恭恭敬敬低下头。
老爷子长叹一声,“趁着这机会,退了吧。”
他不该让贺经义从军,他根本不适合。
还不如像贺钧道一样,本本分分从文,兴许还能有所作为。
贺经义咬牙,“爸!我这个年纪才爬到现在这一步,你让我退了?我不甘心!”
老爷子冷哼,毫不客气斥骂:“你怎么爬到这一步的,用得着我明说吗?从一开始,就不该是你的东西,是你妄想!当年有人劝我服老,现在我也劝你,认清自己的无能!”
贺经义当年抢了别人的位置,他袖手旁观,也是帮凶。
今天的贺家,都是报应。
“不能退,不能退啊老爷子!经义退了,我们东齐怎么办?”
老爷子这个年纪,撑不了几年。
贺东齐沾不上老爷子的光,又没有父亲做靠山,以后这条路还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