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朕都说到这份上了,你们要是再拎不清,就自请去冷宫反省,都下去。”
一众女子颤巍巍的退下去。
不是她们拎不清,而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至于吗?至于吗?
先皇夫妻都去世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这么忌惮长公主?
长公主身后有什么?谢家?
不,谢珩死后,长公主带着儿子住在公主府,极少和谢家来往。
如果不是谢家,就长公主母子手里的那点儿东西,有什么好忌惮的?
可既然忌惮她,为什么不想办法毁了他们,以绝后患呢?
太多不解之处,她们也不敢问,只是对长公主的讨厌又多了几分。
嗯,就是那种,已经出嫁多年的大姑子,一回娘家就大包小包的拿,恨不能把娘家搬空的那种讨厌。
在她们心中,皇上就是一个不顾妻子儿女死活的扶姐魔。
……
公主府。
一大半的贡品都被她拉了回来,满满当当的摆了两个厅。
长公主正拉着她的好大儿一样一样的清点,或者说在炫耀。
“看到了吗?各国来的贡品,最好的都在这里,皇宫里剩得不多,都是你娘我瞧不上的。”
谢裴煜淡淡道:“后宫的娘娘们有意见了。”
长公主呵的一声,“有意见就对了,我就是要让她们有意见,闹起来才热闹呢。”
“你不怕触及了他的底线?”
长公主勾起嘴角轻笑道:“顺便试一试他的底线呀。”
“那他没说什么?”
“没有,我拿了这许多,又对他的嫔妃们视若无睹,他并没有生气,似乎还因为我今年拿得多而高兴呢。煜儿,你说他什么意思?”
“他还高兴?”
“嗯。”
长公主哼一声,“总不能是看在我父皇母后的面上。”
“听说你幼年与他关系不错?”
长公主点点头,“皇室的孩子里,他与我一般大,确实走得近一些。加之后来父皇有意在宗室里选一个过继,他说要挑一个与我关系好的,细想来,要说幼年情谊,宗室里诸多兄弟也就他最好了。”
谢裴煜想了片刻,问道:“莫非是因为愧疚?”
长公主抬头看向谢裴煜,“你觉得他对我这么纵容,一是因为愧疚,二来便是幼年的情谊了,对吧?”
“嗯。”
“呵。”长公主讥讽一笑,“好一个幼年情谊,好一个愧疚。我倒是要看看,他的这份愧疚,到底能容忍我到什么程度。”
她大袖一挥,坐下来叠着腿,“挑几样给亲家送去吧,瑾瑜从小在乡下长大,定没吃过什么好东西。”
“好。”
“记得送到她院里去,她家兄弟姐妹众多,她娘精力有限,未必顾得上她。”
“嗯。”
长公主斜靠在椅子上,眉眼间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谢裴煜一样样挑选送去郑家的礼物。
长期练武,使得他虽看着身材纤瘦,却每一步都踏踏实实,充满了力量感。
眉眼如画,又高贵雅致,偏又带着一股淡淡的疏离感。
他长大了,这神态越来越像他父亲。
长公主就这样看着谢裴煜,他的身影逐渐与昔年那少年将军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