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离初次当老师的沾沾自喜很快就被学生们层出不穷的问题和好奇心所击破。
像封豕这样说话有条理,懂一些人情世故,甚至从书上学了些礼仪的妖怪在红叶村已经算高级知识分子了。
努力地从一大堆诸如
“老师,能不能教我用屁股喷火?”
“穿山甲他抢我的花!”
“老师老师我昨天梦到吃肉,能不能把肉从梦里拿出来?”的问题中挣扎出来,符离精疲力竭地坐在祠堂门口的石墩子上目送着学生们欢天喜地地回家。
南山君也送走了山上来的学生,一屁股坐在符离边上,递了个茶缸过来。
“喝茶?”
符离有点犹豫地接过了比自己头还大的茶缸——虽然在南山君爪子里是刚刚好的茶杯,可对符离来说还是有点太大了。
“感觉怎么样?”南山君乐呵呵地喝着茶,尾巴在身后轻松地甩动着。
“感觉……还挺不错。”符离喝了一口茶,浓郁的苦涩一下子从喉头涌向鼻腔,比马一楼给的心神补剂还更甚三分。
浓茶的滋味让符离有点承受不住,整张脸皱成一团,两只耳朵都耷拉了下来。
“哇!好苦!”
南山君哈哈大笑,指了指身后的山峦:“箕微山自古产茶,这是山上的野茶树产的叶子,苦点很正常。”
“那颗老树快开智了,过两年就有灵茶喝了。”
咕嘟咕嘟灌了一大口茶,南山君把茶缸放在手边。
“和你在特保那边上课学到的东西不太一样吧?和我们秘境里的私塾书院啥的也不一样。”
“是不太一样,感觉……都不像是在教书,很多事情都是常识。”
“是咯。”南山君把视线投向村子。“能住在人类社会里的妖怪要么已经化形,要么擅长幻术,大一些的城市特保还会专门开一些辅导班培训班,秘境里的妖都有各自的跟脚传承,再没人教也能靠着血脉里的知识过得不错。”
“我们教这个课也不是为了让他们成佛作祖,长生久视。”他咧嘴一笑,把嘴里嚼得稀烂的茶叶渣吐到排水渠里。“要有那本事我还窝在这吗?”
“能帮着他们过好些,不用在山上朝不保夕,遇到事儿了能跟人说清楚,不至于不明不白地被杀掉。”
符离口中浓郁的苦涩茶味逐渐散开,化作了轻盈而飘扬的清甜。
他抬起茶缸,小啜了一口。
“呜呜!”叼着水桶的黄麂从祠堂里走出来,放下鱼道后轻轻地扯了扯符离的衣角。
“怎么了?”
水桶里的鱼道见符离转头,开心地扑腾了几下,努力地憋出了几个单字。
“家……爸爸!”
“不急,你慢慢说,说清楚来。”
符离蹲下来,摸了摸鱼道头上的红鳞。
“饭!客人!”
冥思苦想了一会儿,鱼道又组织出三个字,伸出自己的鱼鳍努力地指向水塘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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