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朗愕然的看着她:“江杏儿,你要做什么?”
还好,能认识她是江杏儿。
“郑郎,你不能这样,出去走一走。”
“出去走一走?”
江杏儿也不管他是否犯了迷糊,与四儿对视一眼,一把将郑郎拉出屋去,郑郎苦笑的说道:“你们不用担心。”
不过没有再说。自己这种情形也很怪异,大约就是前面的怀素,后面的黄庭坚,都不能与他现在的情形相做比较。造成这个原因,多半是脑海里的存储了大量的书法造成的。
出来走,也不得安宁,许多人在指指点点。想了想说道:“我们回客栈,备车,去皇宫。”
“去皇宫?”
“嗯。”
两个小姑娘也不知道皇宫那有那么好进的,这不是自家后花园,想来就来,想去就去,还认为都进去了两回,进第三回应当没有关系。不过到了皇宫,与老太太谈谈心,似乎不是坏事,很有可能将郑朗扭回正常的生活轨道。
又回到了客栈,让宋伯备上牛车。来到大内门前,郑朗看着守卫皇宫门口的士兵,说道:“这位兵哥子,能否麻烦替我通禀一声,臣民要求见太后。”
士兵脸上青黑起来,虽然你有了名气,可太后,是那么好见的吗?然而想起来以前老太太对他的一些关照,不敢怠慢,于是往里面传。职太低,一道道的传进内宫,等到回话,都过了一个半时辰。
但老太太真接见了。
看着他带着两个美妹,在内宫的太监牵引下进了皇宫,几个兵哥子不住议论。
“唉,真破例了。”
“张三,你也不要艳羡,看看人家的才情,太后能不重视吗?”
“三哥子说得对,不过我纳闷,也没有看出他与平常人有什么两样,那个心怎么就那么玲珑呢?”
“四哥子此言中的,不同的是心。”……
等郑朗拜见后,老太太很八卦地问:“哀家听闻你又在京城露出了丑态。”
不说风流,是说丑态。
郑也不辨驳,严格说,是丑态了,毕竟人家是一个黄花大闺女,没有几人看到,若是看到,都妨碍以后人家的出阁。徐徐道:“臣民此次做得是很孟浪。那天我上了杜中丞家中,观杜中丞的字。回来后,隐隐有所感,偏不知这个小娘子嘲讽了臣民一声。”
“嘲讽了什么?”老太太好奇的问了一句。
“她的马车与臣民牛车交错时,吟了一首诗,蝇蛉点菊黄,东施挠眉妆。可怜萤火光,强争日月长。又说,轻薄浮浪之辈。臣民知道她是嘲笑我的。扭头看了看,看到她眼睛十分灵动,不知为何,又想到了字,失了礼仪。”
“她为什么要嘲讽你?”老太太也感到纳闷了。这个少年狂傲的是才学,待人处事却十分温和,所以也是她喜欢的地方。到了京城,虽然再度惹起轰动,那也算是学问引起的轰动,都害得自己问过几位大儒,然一个个全部茫然不能回答。其他恶劣行径并没有,就连花柳之地,也未曾去过。若说京城的一些未出阁小娘子,看到他,只有喜爱的份,怎么用了这首泼辣的小诗来讥讽?
“臣民也不知,并且从来都不认识这位小娘子。”
“她说的倒中了四五分。”
“太后之言极是,臣民为了求字,这一番所做所为,的确过于招摇。”
居然承认下来,老太太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于是不再提这个话题,又问道:“为什么你要进宫?”
“臣民想求太后两件事。”
“何事?”
“能不能让臣民看一看东西两府?”本来想说,上早朝时看一看,但知道说出来也等于是白说,退而求其次。
“为何有这个无理的要求?”
“不知道,臣民只是觉得它很有可能与臣民的字有关。”
老太太也有些晕了,为了字,你仅是一个布衣,就想参观东西两府,国家最重要的机构,你当成了什么?立即否决道:“哀家不准。”
“那么可否让臣民进入秘阁观摩一下?”再退而求次。
秘阁是皇家珍藏所在,里面收藏了许多书画,若是进去,同样是一个宝库,放在脑海里的,效果肯定会更好些,可现场观摩也会起另一种效果。就象进餐一样,肉也要吃,青菜萝卜同样也得要吃。
说完了,用殷切的眼神看着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