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将老太太送的马车拿出来,成了宝贝儿子的专用座驾了。况且郑家子的刻苦,也起了一个带动作用,似乎另一个伴读同样不简单。不仅如此,郑家子前程远非自己所能比的,一旦青云直上,自己的儿子必然沾光。
谁不打小算盘,不打,那才叫傻瓜蛋!
大娘正在家中夸奖两个小家伙,州学的几个儒生一道来到郑家。
郑朗热情的唱了一个肥喏问好,然后问:“几位先生为何大驾光临。”
“先生那敢当啊,”几个先生羞愤欲死,然后将事情经过说了出来。是郑朗说的,你们不懂就要问。不象在司马家与王家,两位家长皆是进士出身,若有不懂的,可以立即指教。
自己时间又不多,所以遇到难题必须请问。
问题就来了,因为没有游学过,郑朗对宋朝整体文人认识过于抬高。不仅是学子,包括一些儒生在内,未必有他想像的那么高。终究这是一个传播很落后的年代,包括有许多学子,没有条件随意读书写字。除了象欧阳修那样的天才外,大多数学业仅靠言传身教来获得的。
所以优秀者很少。
两个少年傲气又重,有时候问,看到老师支吾吾的,于是自己解释,老师,我这样解释对不对?
对,解释得很好。
还能说什么呢,然后躲在一边冒冷汗。果然是解元公家的学生,学生都如此牛逼!
若这样,也就应付过去了。
关健还是在两个人身上。不仅是国策上一个激进,一个保守,对儒学的认识,两个人同样截然不同。
王安石说过一段话,孔氏以羁臣而与未丧之义,孟子以游士而承既殁之圣,异端虽作,精义尚存。逮煨烬之灾,遂失源流之正,章句之文胜质,传注之博溺心,此银辞诐行之所由昌,而妙道至言之所为隐。
说孔孟儒家经学的源流之正,这一点与郑朗意思差不多,所以王安石嗷嗷的叫,要往郑家庄跑。但还是有区别的……别当真。
即便孟子有一些“异端”,仍不失儒家之道。秦始皇焚书坑儒与战乱,使儒家经典遭到了严重破坏,以致汉魏以来章句传注之学盛行。遂失之正,不得经文内容实质,陷溺其心,银辞秛行得以流行,圣人之道隐而不显。那怎么办呢?传注不能玩了,以义理之学代替传注之学。
甚至隐隐的将孟子还凌驾于孔子之上,说孔子以羁臣而与未丧之义,这句话很有意思的,他是一个有阻困的臣子,未丧之义,是不是代表着因为这个羁臣的身份使他的学问还不是很完美?
但司马光呢?他刻意撰写了一本《疑孟》,怀疑《孟子》非孟子本人所言,而且对孟子一生的作为提了疑义。抱有这个观点的,前有李觏,后有晁说之。可是司马光提出这个疑议,却有一小半专门针对王安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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