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听傻了眼,道:“别,别,郑卿,你说慢一些。”
还不是大臣呢,卿字都出来了。
郑朗又重新将这一段说了出来。小皇帝呆呆的看着几位大佬,问:“诸卿,下面会是这样?”
让几个大佬怎么回答?
就是那位范大老爷子,官坐在这份上,享受着多高的薪酬,并且一生清名,临走时还顺手牵羊了一回,闹了一个大大的事件出来。况且下面的薪水更薄的小官小吏。
赵祯就象被浇了一盆冷水,从上凉到下,朕可怜为了挤出一些钱帛出来,熬吃熬穿,但下面怎么会这个德xìng,喃喃道:“本朝对官吏不薄啊。”
郑朗道:“陛下,人心本无足意之时,但相对而言,本朝官员贪墨之风比其他朝代要好得多。陛下不能为此烦恼。但正是官吏的执行不力,所以每推出新法时,陛下要三思之。动作越大,很可能对民众伤害越大。所以臣不能言也。”
自始至终,郑朗一条新法没有说出来。小皇帝对他关爱有加,可他终是臣子,到了要命的时候,汉景帝同样会斩掉爱臣晁错的。自己算什么?
“那怎么办?”郑朗的话打击赵祯了,这一刻,他几乎六神无主。心乱如麻。
“陛下贤明,群臣得力,只要有心,徐而矫之,一切皆有可能。但不能焦急啊。”
出了皇宫,心中戚戚,自己因为敬佩小皇帝,差一点掉到坑里了。自己以前还警告自己,不能卷得太深,可不知不觉的。已经卷得很深。叹了一口气,心中暗想:这一辈子想做一个快乐的士大夫,大约是做不成啦!
但也不是没有好处。
目送他离去,宋绶说了一句:“此子果心装天下也,陛下未来当重用之。”
不心装天下,怎么能看到国家那么多弊端。看不到弊端,就不知道从哪里着手治理。大者若国,小者若家。大治者是臣,小治者是医,xìng质差不多。医生想要看病,首先得知道患者生的那一种病,这才能着手诊治。
范讽冷哼一声。不以为然,到这时候他还没有放弃自己的观念,认为郑朗是一个大忠似jiān之辈。但轮到他自己,已经进一步在做不要脸面的事了,因为吕夷简的推荐,从龙图阁直学士迁为龙图阁学士。可心不满足,向吕夷简央求让他进入东府,三司使做得不过瘾了。想做一个宰相玩一先。吕夷简看到他的才能,未允,于是重新投入李迪怀抱,怨怼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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