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们不能久谈。”
两人一道走了回去,崔娴又是哭,郑朗劝了劝,崔娴忽然说道:“你们都出去。”
将一干人等与三个哥哥全部赶出去,唯独留下郑朗,崔娴道:“官人,你的头发。”
就是结发礼,本来应由大娘与徐氏共同在对拜礼后主持这项仪式,然后撤出来洞房,让新人喝交杯酒,合卺。不过郑朗狐疑地看着徐氏的遗体,崔娴却坚定地说:“官人,妾只想让母亲笑到最后。”
还能说成什么?
这个人死得莫明其妙的,这个婚礼古古怪怪的。
崔娴又说道:“况且等会儿妾还要出去,不能这样子出去。”
要安排母亲的后事,再蒙着盖头不象,更不能真的来一个二婚!
郑朗只好拿出早准备好的头发,崔娴小心将它与她自己的头发梳成髻,一边梳一边哭。郑朗挠头,不知如何是好。
崔娴又拿起酒杯,与郑朗手腕交错在一起,喝了交杯酒,忽然伏在郑朗怀中大哭起来。
“娘子,不能哭,真的要准备正事。”
“那你将妾的盖头……”
晕!
郑朗只好替她揭了盖头。盖头下是一张漂亮的瓜子脸,脸上抹着一些淡淡的胭脂,幽幽香气沁人心脾,只是此时在泪水洗涮之下,胭脂化开,使脸成了一张小花脸。郑朗道:“你的脸……”
“妾知道。”
崔娴还是不好走出去,郑朗出去了,让她留在洞房里,然后将双方的长辈喊在一起,将刚才俩人商议的说了一遍。
无话可说,只能这样,大娘娘有些不舍,可有什么办法,双方都是要脸面的人家,难不成强行将媳妇儿留下来。郑家人缘好,不仅郑朗是状元,身份不同,平时几个娘娘结了善缘,几个舅舅与表哥不顾天黑,到郑州城外蔡水码头上,哪里放着大量木材,买一块梓木回来做棺材。不敢委屈亲家母。村子的村民也拿来工具,主动准备帮忙。
现在还是以小农经济为主,自产自足,妇人们要会做农活,桑麻纺织,家务活,男人会农活,还要会一些简单的木工活、泥工活,漆工活,象郑家后面盖起的一栋栋新房子,皆是郑家庄村民协助盖好的。
做好棺材还有一段时间。崔娴走了出来,洞房里就有许多崔家陪嫁过来的嫁妆,堆得象小山一样,就着里面白色丝帛简单的做一套孝服。想要俏,一身孝。许多人第一次看到崔娴真面目,一个个心中夸赞,好俊俏的小媳妇儿,可只能放在心中。
今天的事太古怪。人家的亲娘死尸还在洞房里呢,不能说新娘子漂亮。
还能证明一点,新娘子手巧,这么短的功夫居然抢出一件孝服,虽然凑出这身孝服不是很齐整,也是不易,但也不是夸赞的时候。
崔娴凄婉的向诸人施一礼,道:“谢过诸位乡亲,今天打扰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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