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很含糊,是调停,交待好会放开那院。
能放吗,必毁无疑,又不愿撒谎,于是换成这个让人容易产生误会的说法。
不算很长的时间,百姓们一个个高兴地被忽悠离去。
赵通判也回去。
司马光道:“这些百姓,居然……”
“司马三郎,不得乱说,连许多达官贵人都误入岐途,能指望百姓知道什么?”顿了顿又道:“正好,也让这些恶僧麻痹一下。”
第二天,带着四儿与环儿,还有几名小吏,几名衙役,雇了两艘船,顺着水阳江一路南下。
任务有些重。
记录所有开发起来的湖泽,许多地方种植了菰莼,甚至下了网,非是为了网箱养鱼,多是为了捕鱼,这些产业一点不做补偿,那是不可能的。
但仅于以前,以后诏书一下,不予承认了。
在这之前,必须有一个大约的了解,再通知各耆户长逐一清查,将以前的各家产业统计上来。可不调查,那么下面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了。
特别是各个小圩,这是重中之重。
还有一样事,选种。
正好是秋收之季,稻、菽、粟、豆大多数是成熟季节。
宋代对选种、培育与种子的改良,十分重视,江淮将占城稻引进过来,进行改良,朝廷又将大麦小麦推广到福建路与岭南,让哪里百姓也能做到一季两熟、三熟,稻麦套种。
可还是粗犷式的经营。
选种多是一家一户缓慢的进行着。
各种品种杂种在一起,良莠不齐,又影响种子进化能力。
这一行,郑朗也将此事放在行程上,将这些种籽选择出来,比如水稻,务必选稻穗最大最壮的,让农民协助挑选出来,再用盐选法进一步挑出不饱满的种子,选择一个隔绝的地方进行载培。
一年无功,十年下来,种子能迅速进化。
这些种子的载培由州衙来出钱,然后无偿交给百姓。
不可能郑朗一一上去解释,也是他带小吏过来的原因。听闻此事后,农民自然很高兴了,大道理不懂,好种子作用还是知道的。
再说,又不用他们掏腰包。
测量各湖荡子的深浅。
又是重要的一节,有的湖荡子不是湖,只是沼泽,汛期水蔓成泽,旱期成为滩涂。这些湖泽起不到多少蓄水的作用,将是圈圩的重点地区。但有的湖荡子很深,往往深处能达到十几米,二十几米,这些湖荡子宁肯圩堤弯曲一些,也要尽量保留下来。真不行,取小留大。
对各条河流也要测量一下,不仅是水阳江与青弋水,还有其他的一些中小河流,这些河流组织成一道密集的水网,它们是水道畅通的保障,与湖荡子功能一样,能保留的保留,保留不了的,取小留大。
还是粗犷式的勘探,三县三千多平方公里,仅这几人,不可能一一细查出来的。粗犷式的测量后,诏书一下,才是大规模的勘探开始。圈圩才能正式提上议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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