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杖,一百下杖下去后,想好了再来挣这个黑心钱。
不但杖,其中有一个讼鬼家人也在筑圩行列,立即拉出来,取消这个资格。
曹家人不服,扬言上京城去打官司,郑朗道:“去吧。”
再度宣判,罚金,不给以田产充数,判决曹家的两年徒刑。芜、湖县做吏役的儿子改判成力役。又一个一等户倒下去,安静了。
但郑朗回去后懊恼地说了一句:“太急。”
几个学生也无语。
整个三县秩序此时乱成一困糟。
郑朗又说道:“此时太平州,各大户背景比较简单,州面积小,百姓又小,我所作举措已给予各方各面利益,互惠互利,然如此,若放在一个更大的州府,当如何?若放在一个国家,又当如何?”
“治大国若烹小鲜也!”四个少年齐声答道。
“正是幸好幸好……”,郑朗抚xiōng道。
许多大户人家在芜、湖置了产业,有的房屋都快造好了,投了不少钱下去。有的没有想好,看到别人这样做,他们也跟着买地做房子。这些人家反而盼望自己成功。
只有成功,才会成为样板,本地有米有桑麻,周围各州县纷纷学习,他们就有了一个光明的前景。若是自己失败,这些房屋做什么?况且你争我抢之下,地皮疯涨了几十倍。
他们心中大约也因为自己逼于百姓涌来的太多,禁止了前三等户的条令,愤愤不平,可上了自己这艘“贼船”,想下也下不来。大多数大户人家能稍稍配合一下。不然会更乱。
猜得中的!
郑朗做得很公平,并不是劫富济贫,只要做得不过份,湖泽补田,小圩联圩,灌溉方便,又比原来安全,长久下去比他们现在更受益。若是报了八成以上,受益更大。可这块最大的蛋糕未吃到,心中怎能服气?
一肚子怨言发作不得,并且一个新的问题到来。地买下来,房屋在盖,然而准备经营什么?不可能全部卖米吧。是做客栈,或者食馆,或者杂铺,或者青楼,或者作坊?大多数人根本就没有考虑,现在一个个看着新房屋发呆。并且人呢?不仅需要伙计与工匠,这一抽,上哪儿找佃农过来租他们的地?
说又不能说,不能连这个也要人家考虑,难道以后媳fù生孩子还要人家过来帮助接生?
因此郑朗又说道:“这是利与德的分配。”
德就是义,也就是见利忘义,也没有说它不好,没有这个利,人就没有进取心。这才是推动社会发展的源泉,但全部见利忘义,又如何了得,又要德操来约束。
这个分配,同样会写在明年的中庸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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