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成了一个个陌,这让曹修睦看到后很感叹的。好主意,这样百姓务农,最远不过两里来路,近的就在自家门前,不象北方切成碟大碗大,有时候农民耕一块地能跑到七八里路之外。本来很苦,一天来回跑上十几里路更苦。
就是这一个个井坊陌形成了问题。
圩内地形也有高有低,高处百姓家中的农田没有受到伤害,不大愿意参加抽水,低处百姓不乐意了,这是大家共同职责,当初说好的,于是吵将起来。
许多村民在吵,公说公的理,婆说婆的理。曹修睦听得头痛,用眼睛看着郑朗。
郑朗也头痛,大半年来,自从开圩起,一直在处理这些婆婆妈妈的事,不胜其烦。摆了一下手道:“你们派两个人出来说话。”
双方各有十几户村庄百姓,选了选,两个耆户长走出来,是家中人多才选为耆户长的,本身也是穷困人家,笨拙地站到郑朗面前,郑朗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马三瓜子。”
“小的朱大船。”
别笑,现代农村百姓名字多是这样。
“马三瓜,本官问你,为什么不愿意出劳力?说真正原因。”
“郑知州,真累坏了,有的人家种着双季稻,又要派人手巡圩,家中养着一些夏蚕,每天日未出而作,月半空才回……”
“别说,本官知道,既知如此,为什么多报口数,原来一户不足两人,现在一户六口半人,三分之二人家正好是六口之数,能不累吗?”
马三瓜子不能作声,三分之二的人家多报了一口之数,特别是五口人家,都改成六口,有的四口之家,也改成六口。九口之家,则改成十一口,包括自家也是。
贪田贪得多,能不累吗?
可能不贪吗,一生有可能就这一次机会。
总之,知州这句话让他明白了,累了活该,没有资格道出来。
也没有打算欺骗这个史上最小的三元,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郑朗又道:“本官看过,你们用水车抽,也起不到多大作用。人太少,水车排水量太小,还能损害圩堤。但凡事有得必有失,圩田一亩产量是多少,坡地一亩产量是多少?得的是高产,是不缺水,肥沃的土地壤,失的是涝灾。”
说得有理,曹修睦不由点头。世上那有十美十全的事?
继续说道:“圩田也有高低之分,高处不愁内涝,少了灌水之利,至少灌水没有低处方便。低洼处本官做了补偿,以三作二分于诸位手中,有涝灾,可不缺少水,低洼处水泽也多,又有水泽之利。同样不能十全十美。那个抽水不能再抽了。到冬天,由圩吏带领诸位,继续兴修一下圩内的建设,将所有沟渠塘泊挖深挖宽,能够多蓄水,又有淤泥将低田改为高田,高处也因为沟渠深,会有灌溉水源,至于遇到百年罕见涝灾,连圩都危险了,何必斤斤计较一块两块田的得失?到秋后等你们大丰收,本官还有一些惊喜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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