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吕夷简、王曾、宋绶、王随一干东府重要官员喊来,不仅是吕夷简一个人的错误,整个东府这次都有了错。
听到赵祯的责问,吕夷简铁青着脸说:“臣原以为他兴师动众,会向朝廷讨要一百万缗钱,不然不会如此。但也没有想到……”
开不了口。
“为何你说五十万缗?”
“挤一挤,五十万缗他应当够的,不是别人,他是一位能吏。”憋闷之下,没有办法回答,只好承认郑朗是能吏。
“为什么只讨要二十五万缗?”
“不够,”此事与范仲淹无关,所以一个劲的大叫直臣良臣,东府的人全是坏蛋。可是王曾与吕夷简经手的,知道这些灾民底细,王曾又道:“听臣算一算。”
将太平州的收入、支出,以及灾民的开支,一一算给赵祯听。
要么节约六圩,仅开两圩三圩,将成本省下来,那样灾民更不好安排。要么加开圩,支出却会更大。怎么算怎么不合理。这也变相地在替东府解释,不是我们有意要这样,当时也担心郑朗借此大开口,勒索朝廷。
赵祯听着王曾一笔笔算账,最后也糊涂了,让东府几个官员退下去,不大放心,派人询问郑朗,郑朗答道,足矣。少了不行,多了不要。
赵祯更糊涂,于是问范仲淹,用意不是让他攻击吕夷简的,一年多来冷眼旁观,反而他看得很清楚,某些时候吕夷简确实在做实事。是因为范仲淹经过两次水利,知道具体的开支。
没有想到范仲淹听后道:“郑朗说吕夷简知道,吕夷简肯定知道。”
“范卿,何来此言?”
“郑朗教育几个学生与众不同,他是有意替朝廷培养几个良臣。”
赵祯额首,不是隐秘事,几个学生差一点使他教成了几个小怪物。
“平时他多与学生商议国家大事,培养他们未来,还有一个管事的在身边。”
明白了,郑朗有什么计划,肯定与吕夷简的三公说的,就算他是郑朗学生,两不相帮,还有一个管事的,能不向吕夷简会报。王曾不知道,吕夷简必然知道。所以郑朗说了一句,以吕相公的权cào之术,会算到我的需要。
赵祯对吕夷简终于有些不快起来。
很快吕夷简得知。
在家中差一点气背过气,坐下来想了一想。这两人,那一个都不好对付。
那个郑家,通过三叔的信,知道他的禀xìng,软硬不吃,并且容易满足,功、名、利、禄,要求不高,赴任后甚至从家里面掏钱出来垫给州府,为圈圩能吃苦的住在圩堤上。直臣还贪图一个清名,但是他宁肯让人耻笑了几年败家,居然不辨一声。贪的仅是学,又是自己不能给的。
除非自己利用手段将他家那个作坊关上,成么?就是关上,以此智慧,还能使出另外正大光明的手段,使他合法的敛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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