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疑?”韩绛再次惊讶地说。
“是,多疑,包括对王三郎司马三郎,我一直担心他们性格激烈,有才学有悟性,可这种激烈的个性会使他们走向极端,因此与他们探讨学业时,说了不知道多少遍,温润谦恭。还有富通判,我将事务交给他,是相信他处理事务的能力,然而他才来时,我对他性格一直不放心,省怕富通判拖我的后腿。”
富弼啼笑毕非。
也能弄到郑朗说自已弱点时,却展现自已优点,坦荡,有自知之明。
“我查过张大亮的底细,他幼年家贫,先是船上务工,后积攒了一些钱,捎一些货物出海,其人聪明,又十分凶悍,很快攒成一片家业,但大海上,不象陆地,无法无天,为了财物什么事都能生,因为他的智慧与凶悍,很快成为杭州海客的领之一。可是海上除了人之外,还有天气,这非是人力所能抗衡的。这时,有了声望与人脉,张大亮看到另外一条生财道路,私盐。走私私盐仅近海活动,有风险,却没有远海风险大,甚至不用他本人出面,于是没有再出海,呆杭州,遥控指挥。可他很聪明,私盐终是要掉脑袋的事,又做了一些善事,替自己做掩护,还让亲信指挥,自己化名为富郎君,却不直接抛头露面。但我朝用法宽平,私盐制法虽苛,盘查却很松,从海上走有风险,还兜了一个大圈子,他又想到了运河。当然,他这种方式虽看似安全,是他主持事务,一旦他死了,这个王朝也就瓦解了。然而这个王朝让我很担心,一是死了那么多人,我要结案,二是他胆大妄为,自以为是,野心会膨胀,会不会想利用他偻奴国的关系,吃掉那两个矿?”
“怎会如此?”吕公弼喃喃道。
“怎能不会如此,连陛下的皇后莫明其妙死了,两位宠妃说拉就拉出后宫,仅是海外的两个矿,有什么不敢做的?”
富弼与吕公弼同时低下头去。前面与吕夷简有关,后面与君乎党有关,都是不光彩的事。
“这是我的担心之处,再说案子。因为他力求完美,所以事必躬亲,这样的人若是大臣,必然会是诸葛武候,若是人君,又会成为隋帝,自己会活活累死,世时会有庞大的功业,死后贻害无穷。”
“官人”,杏儿摇着郑朗胳膊肘儿。
“我也是,所以每到一州,务必下去再三查看,不看看心始终不放心。”
众人又是哭笑不得。
“看来我也要学着尝试放手,这是一州,若到了朝堂上,国家那么大,我怎么可能看得完?放手啊,怎么去放?”郑朗叹息道,就算他有历史知识,有金手指,但这是他的短板所,一直成了他困惑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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