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朗继续说道:“二者我听说有人请示平安监契股再放,这个暂时不能放,最好等铜运回来,那时候放一放最好……”
朝廷想钱想疯了,打主意打到那个三十六成平安监契股上。但这时候卖,卖的价格不高,杭州那部分契股卖得低,至今让郑朗感到有些心痛。不如将它留下来。朝廷控的契股多,每一年也能多得一些收益。总之,平安监的契股放开之时,必须等到秋后。
提前对晏殊知会一声。
晏殊如今不是宰相,但他的人脉关系还在,在朝堂上说话比较算话,而且国家的财库就归三使司管。因此需要晏殊支持。晏殊沉默不语,郑朗又说道:“晏相公,与西夏人的战争,不是一年两年能够结束。”
眼光还要长远啊。
“好,我回去后与诸位相公再商议一下,给你一个答复。”
“还有一件事,是茶叶。”
“茶叶?”
“杭州海贸增加,本地产的茶叶大多调到海外,按照正常程序必须运到海州后再返回市舶司。虽然我在杭州做了一些变通,将这道程序节省下来,但那是变通之法。我迟早要离开杭州,一旦新任知府不知变通,或者不持公平之心敛财,就会成为弊政。我这次借来京叙职之机,想请三司使允许在杭州破例进行通商法。”
这个要求不难。
宋朝之所以富,是敛财之功。有的官员十分精明,也知道变通,例如盐,各地的盐法不同,河北有契丹盐,所以实施通商法,控制契丹盐对河北盐产生冲击。难的是利益分配。
“我一人作不了主,回去后要与诸位相公商议。”富弼话音一转,问:“那几个铜矿会有多少产量?”
“我不能回答,但不会低吧,”郑朗道。前面三个铜矿找出来,到冬月又传回喜讯,另外两个铜矿也找了出来。不好的消息不是来自海上,而是与当地的原居民发生多次战斗,牺牲了两百多名士兵。甚至发现了食人族。
陆续将士兵矿工派了过去。
这些铜矿都是巨型铜矿,但都是含铜量很低的斑岩铜矿,想要开采,必须大量人手。这些人手主要来源只有从当地获得了,郑朗嘱咐过相关的官员,以及朝廷新任命的南海钤辖祖仲孺,不必拘于沉泥。话外之音懂的。
但第一年恐怕产量也未必理想,于是又说:“晏相公,想要好,有可能要到后年,大后年。不过今年秋后,我会再派一些人,寻找另外一些矿藏,这些矿藏储矿量不亚于前面几矿。但想缓解金银铜铁的缺口,最少得十年时间。这个急不得。”
郑朗不急,晏殊急啊。十年后他早不在三使司任上了,眼下他在任上,却是严重的缺钱。但也是无奈,只能叹息道:“为什么不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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