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这次张宗诲表现突出,当时鄜州兵力空虚,刘平全军覆没,人心惶恐不安,张宗诲迅速安定了人心。
元昊没有进攻鄜州,但鄜州出现乱象,元昊也不介意从三川口直扑鄜州,再创辉煌。
郑朗问道:“张知州,黄德和呢?”
这小子逃跑后,为了轻装逃跑,没有带任何辎重粮草,逃到甘泉后,为了供给与吃喝,洗掠百姓。但甘泉只是一个县,害怕之下,再次逃到鄜州。张宗诲说了一句:“军夺将懼而无所归,乱也。”
不收留,马上这支军队就成了土匪,元昊军队未南下,自己境内就让这支军队弄乱了。
实际上当时鄜州兵力空虚,纳了这支部队,增加了鄜州的实力。这才是张宗诲最看重的。
张宗诲答道:“上午时分,他率领军队前去延州。”
黄德和不属于张宗诲统辖,延州此时兵力又空虚,黄德和要回延州,张宗诲不能挽留。
郑朗急切地问道:“走了多久?”
“大约有两个时辰。”
郑朗合计了路程,从延州到鄜州近三百里路,黄德和所率领的军队是马步军混合编制,马军少,步兵多,走了近四个小时,纵然再快,也不过五六十里路。
扭回头,对杨文广说道:“杨指挥使,你拿着我的圣旨,率部下将黄德和与他的部下追回来,让他们立即返回鄜州。”
小子,你闯下了这场大祸,还想逃!
“喏。”
杨文广带着手下离开。
张宗诲尴尬地笑了一笑,郑朗隐晦地说道:“大敌当前,敌众我寡,不得不权宜。”
“安抚使,进城吧,”张宗诲感谢地瞟了一眼郑朗,伸手说道。
一路上张宗海与郑朗、文彦博做了一些交谈,很客气,张宗诲家世好,文彦博家世也不差,郑朗家世差,但谁叫人家有本事呢,又得圣上宠爱。张宗诲将自己听到的一些情况说了出来,然后说道:“刘平不象是投降,多是黄德和在诬蔑刘平。”
没有用肯定的语气,否则他也是失职。
然而张宗诲怎么办,当时若是处置,这两千多人必乱,中间的利害关系如果解释出来,朝堂上那些昏庸的大佬们未必能理解,索性装糊涂。就是对郑朗说,也用了一个多。
郑朗不会怪罪他,听张宗诲的安排,住了下来。
吃过晚饭,两人与张宗诲在喝茶聊天。
不是闲聊的,是聊西北的情况,郑朗做进一步了解。张宗诲再次隐晦地说道:“西北兵力太少。”
不能指望人家蕃兵,看一看金明寨吧。
郑朗点头。
“还有买扑供应的粮草质量很次,边军九生一死,待遇却远远不及京城禁兵。”
郑朗还是点头。
张宗诲只说了一部分,问题还多着呢。
正在说话,外面士兵闯了进来禀报:“黄德和被杨指挥使带回来了。”
郑朗与文彦博相视一眼,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