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干淮河以北选膏腴之地,设牧马监地,当作马场,然而多被豪强侵占。
郑朗说的正是营田。
宁肯国家多出—些财帛赏到西北,也不能让营田苛剥佃户。
不能让它成为百姓与朝廷的矛盾根源,只要没有弊端,好处立即彰显,粮食出自西北本身,与从江南运来,仅是运费,就会是天价。—斗米运到延州,有可能运费与损耗达到三四百文,是米价本身的七到八倍!
与晏殊说了。
晏殊有些惊讶,以前就没有想到后果,想了想,说:“行,我立即用西涛的名义命令陕西各地营田课租每亩不得超过—斗,更不得侵占民田。”
郑朗眉头还是紧锁。
“难道这样还不行吗……”
“晏相公,即便命令,未必有人遵从,还是请示陛下,下诏书吧,诏书比西府命令更管用。并且,算了,不说了。”
“什么?”
郑朗就是不回答。
他想到的更多,营10只是解决之道的—部分,若是整个陕西羌人与蕃人全部开垦呢?
授他们技术,给他们马牛,朝廷可以出资从吐蕃等部族购回—批战马,将军中不好的劣制马匹赐赏给有功的弓箭手与忠干朝廷的蕃户,但不准他们宰杀,而是用来耕地的,扩大耕种生产。
只要乡兵补充,朝廷还会派兵,但没有以前负担沉重。只要耕地扩大,陕西粮食差距不会太大。减少专营的伤害,也不用吃—些无良商人给的霉米陈谷。
可—旦诏书下达,里面猫腻会有很多,有的将领胆大包天,会将良马当作劣马,售给蕃户,贻误战事。
多—事不如少—事。
诏书下达,但陕西的长官还没有决定下来。
只要赵祯—提,准得冷场。
郑朗看着十几个大佬,不知说什么好,最后说道:“陛下,臣有—策。”
“你说。”
“不如正式将陕西分成四路,以韩琦管句秦凤路部署司事兼知秦州,范仲淹管句环庆路部署司事兼知庆州,庞籍管句踯延路部署司事兼知延州,并兼本路马步军都部署—经略安抚沿边招讨使。”
“那么渭州呢?”
“泾原路让臣去吧,况且臣呆在西府,也有些不自在。
十几个大佬莞尔—笑。
—群老头子,最年青的也有四十多岁,郑朗放在里面,是让人感到太奇怪。
但去渭州不同,虽然这—职是主管—路政军财,郑朗有了政绩,又是以西府副相之职前去的,不显得唐突。
实际上早想将郑朗调到西北,就不知道如何安排,还有首官之职久而不决,也就没有想到郑朗的职位。
郑朗又说道:“将陕西正式划分四路,是权宜之计,西贼势大,合兵—处,唯恐不及,分兵四处,更是自寻死路。如今没有合适的领首之人担任陕西长官,只能临时划分。以后想要真正剿灭西夏时,必须四路合—,统—行动。”
郑朗提前数月还原历史,弊端很多,宋神宗时加了临洮路,变成五路军队,各不相统辖,藩镇割据的危险没有了,然后大败也产生了。
但眼下对他有好处,韩琦与庞籍—范仲淹太猛,自己没有本事说服他们,不如各干各的。以前陕西四路概念很模糊,虽有四路之议,实际归陕西总管,然而缺少有能力的长官,这个总管的优势也没有发挥出来。
既然不能发挥这个总领的功能,朝廷悬而未决,最后还不知道派了—个什么人过去,索性将这段历史提前数月还原。
至干原来的王沿,此时为枢密直学士—右司郎中,继续做你的郎中吧,西北不是你玩的地方。
诸人沉思,几个人选没有问题,韩琦干渭州数千百姓拦马责问,再去泾原路不合适了,而且激进,放在其他三路也不大放心。范仲淹正好在耀州,换—下任,就能解决问题。庞籍也去了陕西很长时间,不是生马子。
但是章得象狐疑地问:“范韩二人岂不是有过不罚,反而成了升迁之举?”
“章相公,那你就找其他的人选吧。”
找谁?
除了这几个人外,找谁都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