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文兄军队为何不能至泾原路?”韩琦不解地问。但提到希文二字,韩琦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瞬间逝去,仍为郑朗看到。郑朗叹了一口气,好水川之败,韩琦是对范仲淹恨上了。
“你再看地图。”
韩琦趴在地图上看。
“稚圭兄,敌人过来,必然是全部骑兵,纵然有步兵,也是辎重之兵,呆在后方,胜可以长驱直入,败可以从容退走。我们泾原路虽训练一部分骑兵,以及你的部下,瞎毡的部下,骑兵数量不及对方。除了军纪严明外,骑术与马上的射术也未必有对方高明。城寨之战才是我宋之长,不得不防。那么你再看地图。”
“我明白了,你这是想将大功给希文哪。”
“给你给我给希文兄皆是一样,大家都是宋朝臣子,为国家,何须分得那么清楚。若是你在环庆路,有地利之便,我也会将机会让给你。”
韩琦站起来走了两步,很是不服气。
“喝茶。”
韩琦重新坐下,滋溜一口,将一杯茶一口气喝完。
郑朗又好气又好笑,这个韩琦呆在西北时久,越来越象大兵化,行动十分粗鄙。平和地说道:“稚圭兄,我朝与西夏之争,才是一个开始。国家因为仓促迎战,国库空虚,有可能会和。但以后会平息吗?机会有很多。”
“为什么要和,我们休生养息,夏寇同样也会休生养息。这是阵痛,百姓虽有压力,熬过去,西夏灭亡,那么我朝会一劳永逸。”
这又是一种说法。
郑朗也曾想过。不是现在,得等契丹与西夏交手过后,如果实施得当,会不会有机会就势将西夏平灭?然而想一想朝中大臣的嘴脸,这个想法立即打消息。
不知道富弼会不会象史上那样说出一句:“此尚可逾,若欲纳献二字,则如天不可得而升也,使臣头可断,此议绝不敢诺。”
看似刚烈,其实内心十分悲凉。因为富弼知道一旦契丹人越过自己,面对的是怎么样的一群人。吕夷简与晏殊会坚持吗?但这时富弼没有多深想,不仅是吕夷简与晏殊,范仲淹会坚持吗?庞籍会坚持吗?
这不仅是吕夷简的错误,而是宋朝祖宗家法的错误。
看看,一个西北战役下来,产生了多少仇与恨……全部认为自己是窦娥了。这些仇恨会不会发作起来?
想想就晕。
自己坚决不参与。
那一个做错了,喊传说中的包青天,而不是现实版包拯过来断此案,也断不清楚青红皂白。
含糊地说道:“未来之事先不管,将眼下这一战打好,一步步的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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