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楼以前也有说唱,但象这样将主楼的底层腾出来做出说唱的地方,还是几个月前做的改动。
舌辨一拍桌案,说道:“那天天高气爽,郑朗于大营中对韩琦语曰,稚圭,想战须风。韩琦抬头望天,万分不解,问何来风?郑朗道,且看我行法阵,于在大帐前设法灯法器,摆下一座阴阳二仪大阵。郑朗对韩琦语,君长,请君主阳阵。韩琦曰,不妥,定川寒乃君主地,吾乃客,请行知主阳阵。郑朗久思,曰也罢。二人进入法阵。各位看官,为何摆阵?”
一拍桌子,马上就要来一句,若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下面听众正听得津津有味,一起吵闹起来,有的人从腰间掏出钱来往上面砸,让舌辨继续往下讲。
欧阳修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说道:“何来此事。”
“民间之言,何必当真,就当听着好玩,”余靖乐道。
“这个樊家……”王素也是摇头。
之所以将樊楼重新改造,正是为了宣传郑朗事迹,不但免费给舌辨前来说唱,只要说郑朗的事,说得越神奇,给的赏钱越多,于是京城几个书社为争来樊楼说唱权,争得头破血流。
富弼也在笑,笑完说道:“只怕行知不喜啊。”
刚说完,就看到郑朗从外面走了进来。
“来了,”欧阳修说道。
“且慢,看他听说唱有何反应。”富弼拦住欧阳修,不让他呼唤郑朗。
舌辨又重新开始,继续往下说道:“各位看官,且莫小视这风,这风大有妙用。且看郑公与韩公施开二仪阵,妙处便来了。这个二仪阵直达天庭,二人本是天下文奎星与天璇星下凡尘的,太白金星见二位真身直通天庭,急忙来前,询问二星有何贵干。郑公道,我且向天帝借风神一用。太白金星不敢怠慢,立传风神前来。风神见到二位星君,连忙上前施礼,小神见过二位星君。郑公道,吾且向汝借一阵风。将风神带到定川寨,一刹那间飞沙走石,黑风大作,西夏贼营中伸手不见五指。狄青见势喝道,郑相公借来大风了,我们杀敌。”
郑朗直哆嗦。
奶奶的,我还能让风神听命?
但老百姓不这样想啊,有人纷纷说道:“是啊,我听前线回来的人说,那天定川寨前是起了一道很浓的黑风,我朝大军正是借着这股大风杀敌的。看来舌辨说得有理,多半是借来的风。”
“是真是假的?”
“是真起的黑风,骗你不得好死。”
“胡说八道,”郑朗忍不住说了一句。
“你是谁啊,竟然敢侮辱郑相公。”一个客人来樊楼天天听说唱,越发对郑朗膜拜,不服气地说。
郑朗懒得辨,眼睛瞅了瞅,竟直走过来,问:“彦国兄、君贶兄、永叔兄、休业兄、安道兄,怎么你们也在听说唱。”
“我们正在听舌辨讲你与稚圭兄如何施展阳阴二仪阵,听得很有趣,要么你也坐下来听一听。”富弼开玩笑,说道。
“别拿我与稚圭打趣,上楼去。”
几人走上四楼,点了酒菜,郑朗问:“彦国兄相约我来此,有何贵干?”
“不是我相约,而是君贶相邀行知前来樊楼,为一事相商。”
“何事?”
“为朝堂除一歼邪?”
郑朗心里面说了一句,来啦!脸上没有表露,淡淡问:“何人。”
“夏竦!”王拱辰说道。
郑朗差点跌倒,王拱辰是将来的“小人党”代表,夏竦同样如此,吕夷简倒下,看看这朝堂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