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贾昌朝或者是富弼,都不能完全赞成郑朗的话。但不得不承受郑朗大部分是对的,并且也符合郑朗的姓格,他姓格总体很温和,说出这番话并不奇怪。
其实郑朗用意长远,后来分成新旧党,你是君子,俺也是君子,那时候的党争远远超过现在的党争。宋朝分裂便开始!
郑朗又说道:“臣以为弹劾可以,就事论事,动辄用歼邪压顶,只能加深诸臣间的仇恨,非为国家之妙也。况且国家产生那么多弊端,西北苦战数年,民不聊生,这么多事务要解决,不如多做一点实事,使国家变得富强,是忠是歼,看谁对国家有贡献便知。陛下,诸位相公,这是臣的愚见。”
说完闭上嘴巴,不再说。
但这句话深得赵祯喜欢,是啊,朝堂上养那么多大臣,还是真的养,那一个朝代象宋朝这样厚待大臣?这是用来治理国家,爱抚百姓的。不是养这么多大臣来吵架的。
这时杜衍说道:“郑学士所言颇有道理,依臣之见,天子之德,是德被天下,厚待万民。只要心中爱抚百姓,歼邪自去。”
郑朗不想说的,再次忍不住开口,说道:“杜相公之言更是有理,心有天下万民,乃是根本所在,不仅是人君,还是臣子,必须胸装天下黎民苍生。可这个民不是士大夫的民,而是真正的天下百姓。士大夫幸福了,外戚宗室贵族幸福了,天下百姓不幸福,揭竿之事,依然会发生。歼邪不必去争,如何使国家变得更强大,百姓更富足,此乃君主与宰执之首责也。”
赵祯沉吟,最后说:“就依诸卿之言,着范仲淹与韩琦先假使相之职,领手西北事务,等到与西夏和议结束后,召回京师。”
不必再争了。
起身回宫,派人送信给夏竦,老师,朕很抱歉,你还是到亳州报到去,再做几年地方官吧,朕也吃不消啊,在早朝上差一点让王拱辰将朕的龙袍都拽破了。
都堂里还有争议,富弼说道:“行知,你不能偏袒夏竦。”
“我没有偏袒夏竦,否则言臣弹劾时,我就站了出来。而不是在都堂里说。彦国,你如今也是副相,不在是言臣,做为宰执,首要前提便是包容。我在西北也多用人,而且是武将。狄青器量略小,种世衡用计阴谲,张亢与他很少打交道,只是交接时说了一些话,然而看他在府州,行事直接,不作长远打算,所以才与许怀德结怨,不遮不掩散发仓廪,图招言臣弹劾。王信勇猛,可是要求严格,连刘平被俘都不能容忍。张岊粗勇,挟勇犯险。王吉也有张岊的毛病。这些人的缺点那么明显,可我一一用之,并且仔细地听取他们的意见。这才有了平羌之捷、石门川之捷、阿干城之捷与定川寨大捷。我也不好,少了进取精神,缺少大气魄,行事多算计。可因为一个听与一个容,侥幸却取得不错的政绩与战功,彦国兄,你要三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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