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范仲淹的辨解,赵祯只是微微一笑。
无奈,范仲淹的道德高度,赵祯也不敢否认的。
群臣散后,郑朗委婉的说道:“希文兄,君新政以来,对错不提,但用心皆是良苦,可朋党万万不可开。”
知道说服不了,说完便走。
其实范仲淹犯了一个严重错误,那怕略略否认或者缄默,都没有太大关系。说到压力,新政已经越来越遭到强烈的反弹,这是必然的产物。但此时并不是后人为欧阳修范仲淹辨解的那样,有多少人用朋党之说对新政进行攻击。
王拱辰与贾昌朝正在看热闹呢,一个水洛城,让他们笑得合不拢嘴,何必参与进去,让君子们转移战线?夏竦从亳州转到大名府,没有回到朝堂,即便在下面哼哼,影响力也不大,吕夷简闭门不出,要么就是一个太监蓝元震在宫中嘀咕几句,还没有能力说出所以然来。
赵祯仅是屡屡失望之下,淡淡说了一句。作为人君,已算是做得很不错。
然……范仲淹自取灭亡,公开承认自己结朋党之事迅速传扬,当时在场的仅是几个大佬,郑朗不会说的,杜衍与韩琦同样也不会说,特别是韩琦也变相地做了辨护,自古以来,人臣在朝有忠贤,有歼邪,有好公之人,有挟私之人,姓不相同,各自相附。
虽类似朋党,但略有区别。可以说这句话是朋党,也可以说这句话是君子朋而不党,那个人没有几个姓格相投,志同道合的朋友呢?郑朗也有。
富弼也不说,章得象会继续缄默,晏殊就拿不准了,贾昌朝自然会大肆宣传。
欧阳修终于出手。
老大既然公开承认有朋党,那我们就真正做一个朋党吧。
其实这篇文章抛去文笔外,写得什么都不是。递了上去,朝堂惊讶莫明,但没有一个人作声。都在传,都在私下里说,郑朗看了看,心中叹了一口气,想到,何来压力,这是欧阳修自找的。
……东方未明,郑朗梳洗,收拾衣冠,准备早朝。
做大臣最辛苦的地方便是早朝。
这时天气渐长,早上不冷,还要方便一点。若是在冬天,四更时分便要起来,外面又冷又黑。不过宋朝也要好一点,设了一个待漏院,汉唐时更苦,要站在宫外等候太监传旨放行,才可进宫,有时来得早能在寒风中一等便是半个时辰,那会更辛苦。
江杏儿仔细地替郑朗梳理着长发,崔娴在一边担心地问:“官人,你真决定要这么做了?”
“你不懂,欧阳修这篇奏折会引起什么恶劣的后果。”
后人因为欧阳修名气,一再替欧阳修开解,实际后来党争,欧阳修要负三分之一以上的责任,正是这篇朋党论,为党争找到法理依据。说雍正打压朋党论,可另一位大贤王夫之也说了一段话,朋党之兴,始于君子,而终不胜于小人,害乃及于宗社生民,不亡而不息,宋有此也,盛于熙丰,交争于元佑绍圣,而祸烈于徽宗之世,其始则于景祐公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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