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知,去年寿州查田轰动天下,后来各县造册登记,然户部上仅有田三百余万顷,隐田继续占到一半,不施重手,何来太平?”
范仲淹不是指隐田,而是指朋党,反对的人太多了,不结成一党,不拧成一股绳,上下一心,怎么做成事呢?
“希文兄,第一问你,重手在何处?”郑朗说道。
有奖有惩,有利有制,新政动的主要是人事,利在何处,君子党,同意的就是君子,好官,升,升。不同意的便是小人,贬,贬。这个利本身就不公平。还有罚呢?除了用文章使对方身败名裂外,几乎什么也没有。
“施重手,谁施,你施,或者是陛下施?”郑朗第二问,上下拧成一股绳,奉你为老大,皇帝怎么办?郑朗索姓说白了:“你们能不能让上下齐心?不要齐,最少让大多数人齐心,否则国家就会产生分裂。这个后果你想过没有?”
范仲淹不由一呆。
其实诸多改革中,人事最让人头痛的。朱元璋杀掉几万名官员,最搞笑的是洪武十九年三百六十四名放榜进士为官,一年后六人死,三百五十八人犯戴死罪与徙流罪,也就是说三百六十四名进士,一年后没有一个幸免。
只要想到这个故事,郑朗头痛都大了。
很快的,今年契丹不战,明年一准会战,那么大后年很有可能出使契丹,呆上一两年自己回来,最少一年时间,不然没有办法逃回来。但那时候自己年龄能勉强凑和,担任首相,这个问题就得解决了。
然怎么去解决?
毕竟两人友情存在,仅是政见不合,范仲淹也不会因为政见不合,就会象欧阳修那样大肆攻击,郑朗又说道:“我与陛下交谈时也说过,君道德天下无双,不用质疑,可是你来中书时间太短。不但你,我比你更早进入中书,但许多事情依然无从把握,唯有勤思多想,谨慎处理,才侥幸没有出大错。这也有一个勘磨的过程。本来你有一个最佳机会,自章献太后到陛下,能相当数吕夷简,能吏能德者有四人,李迪、张知白、王曾与杜衍。杜衍算是你半个座师,你也视之若父,奉为当朝佳话。他从旁指导,你成长会很快。过上一两年,便可以勉强将朝政领手起来。”
与年龄无关。
“你为参知政事亦无不可,关健是主持新政,等于是领首国家政务,所以我说一两年后,你才能勉强凑合。而新政种种变革之事,杜相公以清约正直见长,变通为短,又不能对你做帮助。所以做的大,行的却空,不起实效,反惹来天大的麻烦。但也是陛下逼你太急导致。希文兄,虽陛下逼你太急了,可你也不能随便着担当。不但你,还有诸多君子们,虽政绩炳炳,或战功赫赫,也多勘磨过,然有谁在两府进行过勘磨?再看吕夷简,吕蒙正相公昔曰多次载培,又于两府担任副相多年,这才正式执掌中书。所以新政不久,便败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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