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朗说道:“议和备战。”
“何谓议和备战?”赵祯问。千万不要象范仲淹那样玩,泛泛而谈,然后再看具体条款呢,什么都没有了。
“议和是暂和,即便我朝不征伐西夏,西夏早晚要寇边,但若不和,元昊为了树威,他又不象陛下仁爱百姓,穷凶极恶之下,不顾其国百姓生死,与我朝拼命,必成两败俱伤之局。但和,不能给其重厚赠,赠送其礼物,不是拉拢他的心,此人之心欲壑难填,也无法拉拢。这是给他一个台阶下,向国内臣民有一个交待。所以不必太厚太重。”
“何谓备战?”
“西夏暂时不会入侵我朝,况有契丹之逼。虽如此,若是缘边不备,或松懈,难免还会让元昊产生觊觎之心。故臣以为一为治国,臣于定川寨之战后,草草收兵,也为国家贫窘所致,不能扩大战果。战争,前线将领帅多谋,士兵勇敢,比拼的也是后方。故臣以为陛下应治理国家,使国强民富,内库最少有大量的钱帛储蓄,这才是战争的根本。”
“说得好,还有呢。”
“二为护将,范仲淹爱护将领,但偏攻重守,诸将才能不得用,韩琦重攻偏守,却不信爱诸武将,所以有延州中诈和与好水川之败失误。这个护将一是朝廷如何安顿诸将,文臣势大,祖宗为了开言路,许言臣以风闻言事,一旦诸武将身兼一路军政财之权,文臣必然群起而攻之。这些武将临阵作战,身多受伤,张岊身上大小伤有一百余处,狄青也有几十处伤疤,身带暗疾,有才华傲骨必有之,若是愤懑加重伤势发作,便会发生让人遗恨的事。”
“卿之意是……”
“武将总领各路各州军队,文臣掌控民政之权,相互掣肘,便不会发生安禄山的事。”
赵祯默然。
“二下诏与诸缘边文臣,赐予相将和之篇颂读,古代武将多傲慢,今不然,是乃文臣傲然,许多文臣帐下武将仅能摇尾乞怜,但陲兵之道是战兵之道,非是询问吏治,文臣多不及之。文臣过份轻视武将,必败兵事。此乃护将之道。西北有许大将,可堪重用,若陛下将他们保护好,分散于边陲之所,与文臣相安得当,必然减少元昊觊觎之心。”
“练兵之道,”郑朗瞟了一眼案桌上的三策七备,说道:“想要士兵勤习武艺,必须用嘉奖之术。然不可开臣在泾原路之例,那是大战来临,万不得己之策也,若没有意外,会有数年甚至十年和平时光,可以徐而图之。嘉奖勿必掌握分寸,不可太轻,轻之士兵没有积极心,重之朝廷负担不起,一旦战事起,姓命抛之脑后,又用何嘉奖之?至于阵图,陛下,不能再信这个了。可以艹练阵型,使攻退阵容整齐,不至于乱,但不是阵图。两军交战,除了攻防战外,野外作战,实际决之胜负时间很短暂的,不可能敌人让我军慢慢摆什么复杂的大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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