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朗环顾四周,这乱蓬蓬的一团,吃笑。
辽兴宗小白脸涨起羞意,说:“此乃祖宗法制。”
“陛下,也知祖宗法制?臣以为不知。”
“为何?”
郑朗用意不在于此,主要想争取时间,可不能让辽兴宗产生怀疑,还要达到目标,不得不化身为说客。心中感到很苦逼。一个萧太后不够,这个小皇帝又要折腾,好好的鱼儿泺不够玩的,又来了一个黑水泺,不然何至于伤脑筋?
契丹有聪明人,可论对汉人历史的了解,恐怕没有一个人及郑朗,只好听郑朗忽悠。郑朗徐徐说道:“陛下,之所以捺钵,本义是为了使契丹族不至于忘本,忘记祖宗乃是从马上夺天下的,创业之难。”
不但辽兴宗,就连边上大臣一起额首点头,说得太有理了。可郑朗一转,说:“为什么只是帐蓬,创业难,人君就要朴素,节约用度,使民休息,百姓安居乐业,国家才能富裕。然陛下呢,兴师动众来到鱼儿泺,又要去黑水泺,是尽孝乎,还是儿戏乎?”
“尽孝也。”
“臣以为不孝,圣宗先帝贤名远扬我朝,但陛下不顾兵士辛苦,不顾一路冰雪未融,群山道路艰难,不顾车马劳顿,不顾用费,来鱼儿泺没有十几天,便去黑水泺。若想去看一看先帝陵墓,完全可以用黑水当作夏捺钵地点。那时候春雪融化,道路易走,不伤兵士,不劳车马,不浪费钱帛粮草。然陛下这一举,春捺钵纵横东西两地,夏捺钵又于何处?是遵守祖宗法制,还是自己想游兴作乐?”
辽兴宗被他忽修得差一点不认识东西南北,站起来郑重拱手说道:“郑卿良言也。”
郭逵站在末席,先是愕然,后是瞠目结舌,然后想树大拇指,高,太高了,比昆仑山还要高。
郑朗又说道:“陛下,可否赐臣笔墨纸砚,让臣出去一会,画几幅图纸,献给陛下。”
“准。”
侍卫拿来笔墨纸砚,郑朗走到自己帐蓬,画了几张宫殿的草图,再度返回大帐,将草图递到辽兴宗手中,说道:“这是臣画的宫殿图样,此地木材多,山上多石,仅需一些工匠与铁钉,修建用费不大。于湖畔修建这座宫殿,明礼仪,排尊贵,按高低顺序,礼仪一分,王化分明,女真归心矣。”
这是郑朗参考前后世一些宫殿式样画的草图,简洁大气明了,若真修建,是用不了多少钱帛。看了四下嘈杂的场面,又说道:“若想王化,再也不能这样。”
辽兴宗将这几幅草图递给诸位大臣。
下面看后传出一些嗡嗡议论声,没有认为郑朗是歹意,因为宫殿虽大气,可简洁的式样用费不高,对于契丹来说,修建这样的宫殿,并不吃力,若是有歹心,那宫殿必然奢侈。关健这样做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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