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比较容易理解。
三苏与张方平一起点头。
“自古以来,出了许多英主,但长者很少,若说长者,我朝几代皇帝皆能算是长者,重视内治,自太祖起,又怕庸君误国,主动限制皇权。权利比如一个包子,就那么大,皇权限制了,外戚宗室与宦官权利也限制了,近年来,就连武将可怜的领兵权也让士大夫抢了过去。那么余下的权利在哪儿?士大夫。”
还没有听出与浮躁有何关系,不过四人脸色皆有些古怪。
“本身没有错的,若论**我朝最**,也确实培养一些士大夫的气节,包括欧阳永叔在内,他也想将国家变好。就是贾昌朝,虽品行恶劣,但也比李林甫之流要好得多。”
这句评价出来,四人脸色露出钦佩之色。
贾昌朝对郑朗做过什么,一度曾将郑朗计划放出去,差一点使郑朗不能从契丹逃回来。
放在别人身上,那就成了生死仇敌。
“各个士大夫想治国,各人有各人的理论想法,本身还是没有错。包括太祖许言臣风闻言事,同样没有错,可以互相督促,使大家做为更为谨慎,不利用权利鱼肉百姓。至于朝争,也不能说错,自古以来,朝争是从来没法避免的,能理解。可正是因为这些没错,结合在一起,便会发生一件大事。安道兄,我与交趾作战,你大约听闻了吧。”
“基本都知道。”
“提前我布置了一个陷阱,种种假象看起来很合理,就是这个合理,最后成了交趾失败的根源。现在一样的道理,大臣们风闻言事,是制度允许的,想要治国也是好心,国家发展也带来种种弊端,必须要进行治理改革。可为什么不好?大臣们风闻言事最后的结果,不是风闻,而是肆无忌惮的攻击诬蔑。狄青家中烧了一把纸钱,能说成异光冲天,可想而知,肆无忌惮到了什么地步?说者还认为自己好心,可受者会怎么想?比如我与文宽夫的争执,文宽夫会不会恨我?若是我再加上一些诬蔑的话,文宽夫怎么想?但他想要报复我,却是很难很难,可有办法,比如联合贾昌朝,或者其他人。这还算正常的,属于朝争范围。若是最后用改革言事呢?任何事物皆有正反两面,不做就不会有把柄,一做就会让人找到漏洞。但还不是可怕的,大家一起浮躁,一起诬蔑,打击对手,会形成更大的联合,最终会自发的向保守或者激进两派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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