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在这一瞬间已经在改变。
赵顼不及赵祯,一是高滔滔放权太早,二是他缺少系统姓的教育。现在没有资格谈权利二字,但论教育方式,整个宋朝能超过郑朗的不多。郑朗平易的态度也容易让学生接受。
但赵顼还是小心翼翼的。
郑朗在处理政务,赵顼小心地观看。乃是两条赔偿田地损失的条文,皆在沧州境内。这一段运河与水利比较烦琐,有滹沱河,三四条黄河出海支流,御河,浮阳水,无棣河,沙河。
不但要考虑黄河,还要考虑运河,以及诸水入海,以及对地形与灌溉的影响,郑朗曾考察很久,后来周沆又率领官员考察了一年多时间,才最终决定治河方案。
也挖了许多耕地。
地价不贵,关健是许多耕地上种植了桑树。
桑树生长快,这些老桑有的长有十几年了,因此赔偿价格皆比较高。
又有,到了河北,权贵时多,后来形成的朔党势力最大也是如此,北宋权贵最多的地区不是在京畿,而是在更北方,从河东到河北,因此称为朔党。
但这两份赔价悬差如此之大,让赵顼狐疑不解。
他嚅嚅说道:“郑公,为什么差距那么大?”
“你猜猜?”
“桑树长势不一?”
“不是,即使长势不一,不可能差距这么大。”
“那是?”
“一个是一名普通主户的桑地,一个乃是故相张知白家的桑地。”
“张相公去世多年,“赵顼很不解,不仅去世多年,还是一个贤相,就是在人世,以郑朗如今地位也不用害怕张知白。
“是如此,可他的影响力还在,虽去世了,门人子弟颇多,至今张家仍为沧州首屈一指的大户之一。”
“这样做岂不是不公平吗?”赵顼看着眼前的公文不解地问。差距太大,一样的桑园,一个一亩地补偿八缗钱,一个一亩地补偿十五缗钱,尽管这个钱是欠条,可最终还是要偿还的。
“是不公平,很不公平。”
“那是什么原因?”赵顼又问,好大的雪啊,不会做不公平的事,一定有郑朗的道理。
“因为赔偿,许多主户欲壑难填,国家也不能听任他们敲诈勒索,只有两个办法,一是秉公执法,二就是采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这个补偿就是第二种。张相公若在世,反而会好办一点。张相公过世,张家的人难有张相公的大局观。再加上其他人挑唆,往往就容易引起是非。可是秉公执法,全部一一用律法处理,是非必多。导致下面反对声音大,轻者给治河带来影响,影响施工进度,重者说不定能连治河都无法完成。律法是用来震慑的,难道敢连所有沧州大户都一起抓起来吗?”
“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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