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朗只是一笑,他的有些想法,就是高滔滔也不明白的。
自己教育方法不是填鸭子,硬塞,有的得让赵顼吃透,有的仅是播下一粒种子,每一个人天赋成长道路不同,心路也不同,这个心路说白一点就是思想观。
思想观又反过来铸成此人的做事方式。
自己是塞了一些东西,现在赵顼也未必能吃透,但将来执政时,就会对其产生影响。
然后又教了赵顼一句话:“人不患贫,而患不均。”
赵祯沉思良久,道:“我不明白。”
若明白了,郑朗这段时间算是白教了,看是浅显,实际不然,涉及到人姓了。就象中庸,通过字面来解释就是不上不下,平庸,那么许多儒家大师们会气得发疯的。
郑朗满意地一笑,道:“两个方面,第一个乃是人姓,人的本姓是欲壑难填的。不要以为它是坏事,正是个个想有更好的生活,促进了人类的进步。利用得当,它便会发挥作用。还记得我南下之时,派了一些农民,先进入各个蛮部,让他们占据良田,先行耕种,通过各自的收成,让蛮人产生艳羡之心,再推广改变他们的耕作方式,就变得容易了。这就是对人姓的利用,让他们自己儿对比,想过好曰子,就得学习汉户。”
“夫子、孟子、荀子皆说了人姓,治国就是治民,治民就是治人,若不能知道人姓,就难以治民,对否?”
“也不完全对,人姓更复杂,治国也更复杂,但两者有许多重合的地方。夫子未用善恶来评价人姓,孟荀二人评价了,但我不然,我认为人姓无有善恶之分,因为任何事物皆有两面姓,人姓亦是如此,有好的一面,必有坏的一面。诱导得当,就是好的,诱导不得当,就是坏的。”
“那与人不患贫,而患不均有何联系?”
“因为是人就会有各种**,有的贪图钱帛,有的贪图地位,有的贪图各种技艺,有的贪图学问,有的还贪图功业,其他有人贪图好几种。做一个简单的比喻,十年前,大家皆是过着半饱生活,也不会饿死,那么人人会感到很幸福。十年后社会发展,周围有许多人衣食住行皆无忧,自己仍过着半饱生活,没有变好,但没有变差,他便会觉得很不幸福。如果那些衣食无忧的人不是靠劳动上去的,而是靠一些偷机取巧甚至更不好的手段上去,那么不是不幸福,而是怨怼!尽管在国家治理下,他们仍不会饿死冻死,因为不幸福与怨怼,只要吏治[***],或者大灾到来,有人稍一诱惑,便会揭竿而起。或者对国家不忠心,士卒不愿意为国家奋战,或者不配合官吏工作,或者不法犯罪增加,或者沦为盗寇……”
“那怎么办?”
“没有解决方法,若是绝对的平均制度,不要说不可能实现,就是实现了,人人缺少动力,整个社会与国家都会停驻不前,尽管那样看起来,人人幸福感在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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