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子过来后,家庭富裕者,自供伙食,不富裕,这个就要郑朗掏腰包了。
没有修好,但大模样出来。
小程看了更心动,回去后立写了一封信给其胞兄,动援他过来。别做什么没出息的主薄,还是这里好。
又写信让家人过来。
暂时还不能进书院,于是无事时就与郑朗讨论儒学,郑朗让学子将他们的谈论记录下来,送到晚报上刊登,不仅是普及宣传新儒学,也看看其他士子的感想,融纳吸收。
宋朝又出来一家晚报,是在南方,弄不清楚曰报与晚报的区别,产生误会,以为曰就是太阳,是朝廷的报纸,晚就是月亮星星,是民间的报纸。因此在晚报上许多士子敢畅所欲言,但两份报纸皆是京城发行的,于是文化发达的两浙地区士子不服气,自己又办了一份西湖晚报。可出进士最多的不是两浙,而是福建,因此泉州与益州也有商人要求办一份报纸,朝廷正在审议。
这是好事儿。
当然,郑朗与程颐的谈话不可能载于南方的西湖晚报,只载于京畿晚报。
此事引起巨大的反响。
不是小程名气,而是郑朗的名气。
洛阳那个人看得眼热,在郑朗第三封邀请信到达后,邵雍。但在他之前,周敦颐却先来到郑家庄。
这是郑朗最没有想到的。
大约老先生在南方呆得倦了,想看一看中原的情况,接到郑朗快信后,立马运身,收拾行李,居然用了两个月时间,就赶了过来。
两人理学观念还是不同。
其理学与郑朗相同之处就是阴阳二气化生万物,不同之处更多。郑朗到后来的儒学思想,越来越模糊了对立关系,善恶阳阴,包括仁义。是对立的,但又是互生互存的,可是仁与义还是有着对立关系。周敦颐想法却不同,也以宜为义,但说以阳生万物,阴成万物,既生且成,成则为义。看似与郑朗所说的有一些共同点,可这个义非是与仁对立,是一个结果。也就是两人理论截然不同之处更多。
随着在六月份,张载与大程抛弃官职,交接完毕后也来到郑家庄,张载最著名的就是气学,认为太虚无形,气之本体,气的太虚乃宇宙本原,但反对气乃是虚的产物,更反对中国神话中气乃虚之下降产物的说法,认为气就是虚,如同水凝则为冰,冰释则为水一样。二程却认为宇宙的本体是道是理,气只是这个精神本体的作用。
很有些绕口,这是现在的郑朗,若是才来郑家庄的郑朗,与这些大儒们谈论,会十分十分地吃力。
因此宇宙万物是气组成的,气分阴阳,由此论证他的心学。最有名的三句话,为天地立志,为生民立命,为去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个被郑朗无耻的抄袭了。
还有就是无不知则无知,有不知则有知。
人本无心,因物有心。
总之,周敦颐与张载还有邵雍,其理学虚的多,实的少,这也是后来朱熹多从二程理学里吸引营养的原因。
但就是朱熹本人若在世的话,也未必想看明清教条的理学。
理学与宋朝一样,乃是最坏的年代,也是最好的年代。宋朝军事软弱,可是经济发达,文化发达,儒学也发达,这是儒学的第三个春天,也是最后一个春天。
六个人,五种理学观念,并且是五种比较成熟的观念,天天争论,郑朗还好一点,几个先生于是时常写文章,刊于报纸,希望赢得更多的支持者。一时间天下瞩目。
郑朗态度还是淡淡的。
争论不怕,将他们请来,必然产生这个结果。郑朗是通过这些争论与交流,进一步弥补自己的认识。要的是后者结果,因此对前者也不计较。更没有产生过一家之言的想法,每人来时说得很清楚,你们自己可以撰书立说,普扬自己的思想观念。
但还是没动手。
得将自己想法与思想观酝酿清晰后,才能真正动手下笔。
直到六月到来,赵祯还平安无事,郑朗在郑州心中却在喝喊,赵祯加油。
可是身体不好,就怕的一冬一夏,冬天冷,夏天热。终于京城传来不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