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惦念着两件事,第一件事乃是西夏,实际契丹自耶律洪基手中起,大幅度衰落,可是在宋朝君臣眼中,仍然强大无比,幽云十六州那是连宋太宗都无法完成的事,况且后人。对幽云十六州,赵祯只是抱着一份奢想,真正想的是收复西夏失地。至少将疆域恢复到宋太宗年间。
但因为河工,想要实现,也要很长时间。
他这个身体等不及的。
能等的就是黄河,国家财政恶化,可是他不知道,只看到国泰民安,若加上黄河治理妥当,内治上已经到了巅峰。黄河竣工了,黄河南北鞭炮放了好几天。
在那一刻,赵祉内心深处忽然产生一种能放手的想法。
这个对赵祯身体肌能很不利的,尽管它很玄奥,但确确实实存在。
六月初,赵祯病重。
皇上病重,大臣不安,相问,赵祯传旨,诸宰相被带到皇帝寝宫,福宁殿西阁,这是天下最尊贵的人居室,因为两府大臣多有变动,许多宰执从未进来过。
挑开帷帘,大臣一起看呆了,从帷帘到被褥,暗淡的颜色又破又旧,布料粗鄙,而且看样子许多都没有更换。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四等户人家的卧室也未必如此寒酸。
赵祯已经醒过来,看着几位宰相,说了一句:“朕居宫中,自奉止如此尔。就是如此,也是民之膏血,岂可轻费哉?”
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是说诸位宰公,你们平时奢侈无度,与朕相比,心中可有愧?还是说我一个皇帝俭朴如此,算不算一个合格的皇帝?
看到皇上,还活着,但赵祯这一问,居然无一人能回答,一个个愧疚地离开福宁殿。重臣当中,还是有人有资格回答的,一个半人,范仲淹一个,郑朗算半个。
危险期渡过,赵祯下了一诏,诏郑朗赴京。
没有想到,韩琦六诏夺情,郑朗不受,书院正是召生阶段,赵祯一诏,郑朗去立即收拾行李,赶向京城。
先行来到京城的郑宅,这一过,郑朗几乎四年多时间,没有进入此宅,略略出现新变化,北边建起一座道观,郑朗知道,但对此没有多大心情。随后进了内宫。
赵祯从昏迷中醒来,还没有康复,一直卧在病床上。
郑朗施礼。
赵祯道:“郑卿,见你一面好难。”
“陛下,”郑朗还能说什么呢?桂州为了治疟疾,与诸位大夫讨论很长时间,具体的不懂,但一些粗粗的望闻听切,还是略知道一些。看着赵祯脸色,脸色灰暗,心中更是忧心仲仲。
“其实当年的事也不能怪你,贬职多年,也算是处罚了。”
“是。”
“什么时候重回朝堂?”
“臣也不知道,且四娘病重,臣心中担心,一时半会回不了朝堂。”事实是他根本就不想做赵宗实手下的大臣。当然,也没有必要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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