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有节无言。
但晏殊念在他一番心意与平日交情上,没有将话说死,道:“这样吧,我以后留心一下,若是一两年后,真如他在此文中所写,能改过自新,我不妨破例,将他召入书院进修。”
……
崔有节走后没有多久,北风吹得紧,一场鹅毛大雪飘下来。
郑朗倒不觉得很冷,尽管这时候没有棉被,但也有葛麻做的被缛,抵御冬天的酷寒。穷人家难过一点,富裕人家问题却不大,市场上有毡毯,有裘衣,防寒的效果,不亚于棉衣棉被。
缩在毛毯里,外面大雪翻飞,郑朗却觉得很暖和。
也知道现在他的毛笔字写得很差,不过胳膊带着伤,暂时性的练习不起来。然而也不能清闲着,崔知节的到来,激发了“硬盘”,让他脑海里塞满了大量的知识。
躺在床上回味,一字一句的推敲,将这些知识吃下来。
也是在学习。
可两代人,让他潜心到文言古文中,十分不易,脑海里经义回想得少,倒是吉沢明步、桃夏铃的影像不停的浮动。
抹了一把汗,心道:“晕。”
坐了起来,喊了声:“四儿,替我拿一个暖壶过来。”
“大郎,来啦。”四儿烧了开水,灌入暖壶里,递了过来。
郑朗放在怀中,然后双腿一盘,打了一个禅坐,坐在床上,使自己静心。
还别说,真有了效果。
心中感慨了一句,倭国害人不浅哪!慢慢地将心中杂念抛开,在一把大雪中,盘定入坐,沉浸于知识的海洋里。
堂屋还坐着两个小丫头,四儿和柳儿,说着悄悄话。
“四儿,你说我们家大郎是不是被高衙内将头脑打坏掉了?”
“柳儿姐姐,怎么说?”
“他有什么本事,十年后能高中省试?”
“那也不好说,说不定郑家祖宗显灵了。”
“切,显灵,才怪!”柳儿不屑地说。对这个小少爷,她是恨之入骨,不但屡次对她耍流氓,还用力的拉、拽、捏,她某处羞人的地方,以至每一次羞侮后,让她胸口的小鸽蛋儿,痛疼不止。
对几位主母说换一个服侍的人,几个主母又不同意,后来被小少爷知道后,毒打了一顿,还是大娘拉住了他。自己是下人,又是羞人之事,不能将原因说出来。
让柳儿觉得自己被郑家买下来后,比进了地狱还要惨。
四儿小,没有遭到郑朗的戗害,不懂,眼睛眨啊眨道:“大郎若有出息,我们日子也会好过。”
“四儿,狗改不了****的性子,还有出息呢,我看你,也犯了浑。”
“那也不一定,这几天大朗性格改了好多。”
“得,你就天真吧,过几天大朗伤势好了,让你看看,有没有改好。”
柳儿的话让四儿感到害怕,听了听屋子里,道:“柳儿姐姐,屋中好久没有听到动静。”
“那你去看看,若是心疼了,你替大郎捂被子去。”
“那有什么呀,你也捂过,我也捂过。”
“好,我将这个荣职以后就交给你了,进去看看吧,”不管怎么说,柳儿也害怕郑朗出事,她还没有贫苦大众,反对地主阶级的勇气。
四儿进了屋,又害怕地跑出来,说道:“柳儿姐姐,大事不好,你也进去看看吧。”
“什么不好的事?”柳儿被四儿拉进了房间,看到奇怪的一幕。
郑朗盘坐于床上,眼睛微闭,双手平放在双膝上,脸上似笑非笑,就象一个得道的小高僧。
小高僧得道也是美传,关健郑家就这一个宝贝疙瘩,他若悟了道,以后靠谁来传宗接代?
柳儿也觉得不妙,拉着四儿的手,匆匆地来到前院,禀报几位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