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令有能力让它简化了,浪费减少,办一样的事,一年两千万缗足矣。若不能让它简化,坐视官员层层浪费克扣,中饱私囊,歼商参与,以次充好,那么糟糕了,七千万,八千万缗也未必够。
同样的还有军费。
不怕得罪人,又有本事,运向边境的粮草质量好,运输速度还能快,一快就会减少损耗。若是怕得罪人,又想示好,那么一斗粮食运到边境三百文就能变成一千多文,并且还是兵士多不能吃的霉粮陈粮掺沙粮。
官员也是,正常薪水一年仅需一千万缗钱就足以支付,为什么薪水最高时一年能支付四千万缗钱呢?赏赐!如果中书无能,再遇到先帝去世,新皇登基这样的大事,财政会更加败坏。
这一切的源头就是冗政,能不能将国家经营好,就看中书能不能做到在宋朝如此重叠架空,政令不畅的情况下,还能让政令畅通,节约浪费。不能,无论怎么开源,那怕是一年国家收入两亿缗钱,也不足以支付开支。
司马光与吕公著苦笑,郑朗说得对,可谁能做到呢?
能做到的人如今满头白发,睡在病床上了。
但对郑朗最后一句不相信,国家若真能开源到一年收入两亿缗钱,不会出现亏空吧。不信这个邪!郑朗也不想多讲,不信,再过三年,你们就相信了。
当然,不能说韩琦对老百姓多苛刻,相反,对老百姓不薄,可谁不想对老百姓好?关健国家那个大窟窿怎么办?
“那怎么办?”吕公著始终是一个老好人,急切地问。
司马光眼神已经在跳动。
郑朗道:“晦叔,问君实。”
司马光道:“郑公,我没有那么黑暗。”
打趣地话,又向吕公著解释道:“韩公如今风头无俩,郑公兴趣怏怏,就算郑公进入中书,有韩公掣肘,能不能做好事?不如三四年矣。”
倒让他说对了,三四年无论有没有那个黑洞,赵曙必死无疑,赵顼上位,韩琦相位也要到头了。若来一个查账,再点醒一句,问题根源出在何人身上,韩琦彻底到了爪哇岛。司马光说对了,可不是这个意思,是指三四年下来,国家亏空越来越大,最后若亏上一两亿缗钱,问题大条了,韩琦非下去不可。那么谁能来力挽狂澜?
郑朗却说道:“非是如此,乃是制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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