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各朝各代皆有困难的时候,但纵观整个宋朝,财政也没有象现在这么奇怪。不能说败坏,至少韩琦与欧阳修并没有想伤害到百姓的主体利益,但收支失衡,乃是宋朝从未有过之事。
发展下去,无论韩琦与欧阳修不想伤害百姓,实际必然会伤害。这个与严荣没有关系,要等未来郑朗来收拾。当时放出这句话时,百姓还没有察觉到这种变化。
然而能挤入银行监中枢的私人职员,个个都是精英人士,国家前后财政反差这么大,怎能没有察觉。韩琦未统计过,也不敢统计,倒是人口增加,为了表政绩,统计了户数变化与增涨。
现在朝廷亏空多少,无一人能知道,但看各地官员的举措,不会少。又不知道皇上命不久矣,现在赵曙才三十几岁,怎么着也能活上一个十年二十年,那么韩琦就能做十年八年的首相。
严荣也未说什么,但给了许多人猜测与遐想空间,象这样继续发展下去,最后怎么办?一个个就想到银行,与平安监不同,平安监股契已满,银行才是三十成股契。莫要说郑朗认的制度,连祖宗家法都敢强行矫正,先帝的名份都敢改变,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随后就是平安监。
这些年货币一直紧缺,得到的金属多用来铸币。但铸币需要成本的,甚至往往货币不及本身金属价值,这才导致许多人将铜币融化,重新铸为器。为了让财政缓解,平安监停止了铸币。可就是这样,最终平安监并没有产生更高的利润,到了去年,利润在下降。无他,塞了更多的官吏进去,薪酬进一步提高,效率下降,等等因素。即便是公私合营的单位,也影响利润,导致去年没有铸币,实际收益反而下降了部分。事实平安监规模在扩大,又没有铸币,为何收益下降?
一个个议论,严荣稍稍做了讲解,似乎没有恶意,他是银行使,又是郑朗学生,谈一谈国家的弊端,有什么不对的?
然而让银行各个股契们也担心了。
严荣接到诏书后,还要交接的,交接那两天偶尔又与同僚们聊天,忧心仲仲,执政不力,国家经济败坏,必然会打银行的主意。有可能第一步将银行分红不顾先帝诏书,不用于还债,而挪用到中书,填补国家的黑窟窿。但就是挪用,这个分红放在股契手中,是巨大的数字,但放在国家当中,又算什么?最终必然侵夺各个股东的利益。想要侵夺,花样很多的,比如稀释股契,本来朝廷十五成,私人十五成,现在诏书一下,朝廷变成三十成,五十成,私人的不动,就象当初平安监那样,朝廷一直是持着五十万股契,那么私人的分红也就随之下降。或者直接找借口查没。或者强行挪用,既然能向私人借那么多钱帛,为什么不能强行将私人分红用借的名义挪用到中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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