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赵顼与赵曙一样,是一个大逆不道,忤逆不孝的孩子。急吼吼地想当皇上,那么对韩琦还会继续垂青。
赵顼为帝。
将司马光召见皇宫。
问一件事,澶渊之盟时,宋朝输了面子,那怎么办,于是从称呼上讨一点便宜,宋朝为兄,辽国为弟,赵祯上位。辽兴宗上位,赵祯还是兄,问题不大。耶律洪基上位,赵曙上位,赵曙还是兄。然而赵曙死了,现在到了赵顼,不能再称兄。契丹贺元旦使到来,也未想到宋朝皇帝英年早逝,但死了。这一系列问题也就暴露出来。
枢密院召礼官询问如何称呼契丹国书。想要称重侄,称彼为太母。太党寺李柬之与宋敏求则说自称侄孙,彼称叔祖母。
赵顼心中有些不服。
征问司马光,司马光道:“西北方平,谅祚野心勃勃……”
“朕明白了,”赵顼无奈道,又问:“郑公安好乎?”
“郑公与几个先生在修儒学史,另外闻听朝廷财政紧张,带着一些学子与工匠研发钢铁,一旦成功,将又会为朝廷增一平安监也。本来是想献给先帝的,没成想先帝驾崩。”司马光说着感慨万千。
郑朗是何居心,他能猜出二三的,但能不能说?
“郑公乃是忠臣也,”赵顼看了一看左右,压低声音说道:“父皇弥留之际,对我与母后一再嘱咐,国家真正可托付之人乃是郑公。只可惜这几年郑公几位娘娘一一过世,不能为父皇效劳。”
司马光听了心中一阵狂喜。
依然不动声sè,平静地说道:“郑公青年时常与我通信,其实那时也很惫懒,不敢挑大梁,说我只对仁宗尽心就好了。后来修儒学,修儒学的过程也是一个自我反思的过程,如今,论德cāo才能,陛下,非是臣替郑公夸赞,举世无双。此也乃我大宋之幸,陛下之幸。”
“我之幸?”
“郑公青年时虽颇有政绩建树,终是年轻,想法不是那么完美,智慧也没有圆融,如今却是最佳的辰光,正好为陛下所用,岂非是陛下之幸也。”
“朕宁肯不为我所用,也希望父皇能活在人间,”赵顼说着垂泪。
司马光心中十分欣慰,讲良心就好办,就怕象赵曙那样不讲良心,软硬不吃,无辄了。
他低声说道:“陛下,两月之内,必须要安静。”
不能急,虽皇权顺利过渡到你手中,还有一些不安宁的因素,想要用某一个人,还要过两个月,天下人全部承认你是皇上,才能诏书任用。现在是皇上,依然要妥协!
赵顼敬重地拱手施礼。
严格说,他们是一门师兄弟,司马光还是他的师兄。
立下诏以韩琦为山陵使,自嘉v元年为枢密使,三年为首相,韩琦连续担任十一年宰相,九年首相,两度山陵使,若论风光,整个宋朝前期也没有几人能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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