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话,让王韶大为震撼。
大半天后,王韶问道:“郑公,会很憋闷的。”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刚则易折,故老子说上善若水。快意恩仇,当时也许快乐了,可是往往后祸无穷。有几人快意恩仇,最终能得善报,还能做出大事业的?有时也觉得很屈,不过看着国家与百姓一天天变好,心中觉得也值。”
有,司马光,司马光随后的各个党争大臣,还有明朝的士大夫们。快意恩仇了,打脸又踩人,是爽了,但不可能将所有政敌斩草除根,不要斩草除根了,以宋朝的制度,那怕弄死一个士大夫,都会捅破了天。这些人有东山再起之时,又会怎么做?
因此,无论是谋政,还是做人,得要学会包容。
王韶在凝思。
江山易改,本姓难移,况且此时王韶思想已成熟,想让学习郑朗这种谦让,那是不可能的,但郑朗这一番开导,能让他以后面写奏本时,收敛一点,郑朗也就达到目的。
郑朗继续批阅各地奏章。
真正宰执的能力非是在写多少进谏,而正是在这个奏章一笔笔朱批上。因此看不到王旦、房玄龄、杜如晦、戴至德等人说过多少话,仍却被时人称为贤相。
大家以为郑朗今年要折腾,还会折腾,不过今年会将银行监扩股消息放出来,用此抵消,但也只是今年,自明年起,就得必须“无为而治”。旱灾啊,郑朗也怕。若那时还在搔动,整个改革有可能全盘毁掉了。
王韶忽然抬起头,道:“郑公,我有一不解,能否问一问?””
“可以问。”
“罗兀城,郑公似乎未置与否,我猜测,难道是郑公不想经营罗兀城,而腾出手来,让朝廷能专心让我经营河湟?”
“你说呢?”
“我真的很惭愧。”
“无妨,河湟仅是一次开始,一旦到收复西夏之时,你我有可能就会合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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