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国公府次子,错不了,嫡子,他母亲出身长安窦氏,乃上柱国窦公的嫡女……窦大娘那人可不简单,是长安出了名的奇女子,侍奉过两位独孤家的女儿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元朗背的这英雄谱听的李破是稀里糊涂。
他这会儿有点头晕,连李世民出现在恒安镇,是来做什么都无心搭理了,何况是这些复杂的门阀世系图了。
回手拍了元朗脑袋一下,“你不就是想说人家家世好到天上去了吗?那和咱们有什么相干?”
元朗拎着个酒坛子,呼呼喘着粗气,现在他已经后悔陪着李破来敬酒了,纯粹是个役力嘛。
不过他还不服气,“怎么不相干,李二打过咱家二哥呢。”
李破不在乎,心说,李世民揍过你家二哥,过上几年,估计就能出去吹嘘了,你看咱也是挨过皇帝拳头的人呢。
“打回来不就完了?估计是胆子不够吧,你这是想在这儿讨回来?”
元朗眼珠儿转转,也是啊,在这打李二一顿给二哥出气,顺手的事儿啊,自从学了李破的拳脚,他可没少打了架,少逢敌手之下,自信心已经爆棚到了一定的程度了。
一看他那样子,李破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立马又是一巴掌,“告诉你啊,不准惹事儿,人家老爹已经成了太原留守了。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这揍了人家,人家回头就能把你弄晋阳大牢里去。”
元朗撇嘴嘟囔,“哥哥,你这胆量也不比咱家二哥强多少嘛。”
“切,我这叫谨慎懂吗?在自家的地盘上惹事,多蠢啊。换了我是你二哥,就进唐国公府去揍人,揍了他,他都没脸说出去……”
元朗想了想,竟然觉着颇有几分道理,随即决定过后写封书信回长安,让二哥去试试,对了,李二现在在这儿。那只能拿他那些兄弟出气了。
李破也不管教没教坏别人,敬了一圈的酒,喝的有些多了。
此时天色已经大黑,宾客纷纷告辞,李家兄妹也没了影子,招来王庆问了问,这两位还真就在八面楼后面要了一间院子。
他晃晃的终于想着要进洞房了,因为没有什么兄弟友人。也就少了戏妇这个环节。
恒安镇这些人,谁要是敢来闹李参军和李将军的洞房。那真还就是胆上生毛了。
少了几分热闹,多了几分安静,李破觉着很不错,闹腾好多天了,再要闹下去,他杀人的心都有了。
李破回头瞪了步群一眼。一般来说,新郎官婚礼之后都会对司仪一肚子的怨气,当然,如果这司仪身份非同一般,又另当别论。
“都散了吧。”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拍了拍步群的肩膀,“辛苦步将军了,对了,好事做到底,今晚八面楼的守卫,就交给你了啊。”
步群哭笑不得,这是又被找后账了……
李破心情终于好了起来,要入洞房了嘛,心情自然不错,这媳妇终是娶到手了,有了媳妇也就算有家了,到了哪儿,都能找到家的方向,对于他来说,这是件十分幸福的事情。
进了屋子不大一会儿,一个婆子带着两个丫鬟就都被他赶了出来。
他娘的,老子跟媳妇上床,旁边竟然还有人指手画脚,告诉你姿势怎么摆……还有没有天理了?太变态了这也。
吭吭哧哧的,不远处有人乐出了声儿,严闾人贼头贼脑的站在暗影里,抚着胸膛大乐,就说嘛,他肯定不按规矩来。
附近有响动,严闾人按住了剑柄,十几步之外,袁牧野也按住了刀柄。
两个人互相盯了半天,都扭过了头去,他们年纪都不大,听房这事也没什么丢人的,闲着也是闲着嘛。
戏妇之后的这个习俗,李破还真就不知道,也没人跟他说起,若是他知道,一定会坚决杜绝这个陈规陋俗才对。
不一会儿,又有人转了过来,是步群,严闾人和袁牧野都盯了过去,这位没那个默契,摇了摇手,低声道了一句,“俺来巡夜,俺来巡夜。”
不一会儿,又个黑影贼头贼脑的摸了过来,看来是这地方太好,都聚到一处了,看见几个黑影矗在那里,顿时止住了步子。
严闾人看了看,几步上去,一把将人捉住,低声就训,“你个女儿家家的,来这儿做什么?”
李春挺委屈,眼珠儿转转道:“我看师傅来了,就也跟来了嘛,你要赶我走,我就喊了啊。”
得,彻底跟他哥哥学坏了这是。
没多大一会儿,元朗也摸过来了,身为关西大族子弟,他脸皮就厚多了,还朝着众人抱了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