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给苏亶,步群,让他们缓行。≥≯ ≯ ”
“传令给尉迟恭,段房等人,令他们立即率兵南下。”
“尉迟信,尉迟偕,薛万彻。”
“末将在。”三人捶着胸甲同声应道。
“你们三人统领步军人马随于大军之后,做好攻城的准备。”
“刘敬升。”
“末将在。”
“你统领人马,隔断道路,凡南行者,都给我截下来,再有,往汾阳方向哨探,不得让唐军有所防备。”
“其余人等,这几天全部整军备战,四处城防,严守城门,无有军令,只准进不准出。”
“我再说一遍,都给我记得,咱们代州内乱了,我已经是个死人,若有谁走漏了消息,让唐军有所察觉,退回了晋阳,泄露军机是什么罪名,你们应该比我清楚吧?”
众将多数都面露古怪之色。
胸中有些墨水的就想,晋阳来使听说是长安大阀窦氏的人,这回算是扎扎实实做了一次蒋干,总是听人把一些古人说的神乎其神,可领兵至今,打仗这东西要是那么轻而易举,还要他们这些人作甚?
可是呢,这次真的算是见识了计谋之神奇,竟然真把晋阳唐军给骗出来了。
斗大个字不识几个人的则在想,总管英明神武,诈死这事儿虽说有点晦气,可结果很是不错,这样的主意,怕也只有总管能想的出来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军权在握的李破,确实是把窦静骗的团团转,李元吉也带兵出了晋阳,之前也没露出半点风声。
由此可见,接连领兵征战的李破对军队的掌控力,已经来到了一定的地步。
吩咐完了,李破瞅瞅众人,见没人说话,便干脆的摆了摆手,让众将散去了。
不多时,这里就只剩下了三位司马。
李破道:“看家的事情就不用我说了吧?此战多有胜算,不用太过劳神了,可你们清闲不下来,王司马。”
“你得把粮草都给我备好了,这一战过后,我还要带兵北上,你把粮草送到马邑,我已命元朗准备好了马匹,其他事情就看你的了。”
这事儿其实很轻松,幽州运过来的粮食,存储最多的两处就是马邑和雁门,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两处的粮仓修的很是不错,所以不用征什么民夫,只要将事情捋顺就成。
王庆施礼,“下官随后就去马邑,定然不会误了大军行程,不知总管还有什么其他吩咐没有?”
李破想了想,道:“其他事都先放一放吧,打完这两仗,突厥可能也就不是现在的突厥了……到时代州会安稳的多,做起事来也顺手一些。”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然后开玩笑一样道了一句,“再说了,大患即除,咱们坐拥边塞强兵,天下这么乱,咱们总归要做些什么,让这乱纷纷的世道赶紧平定下来,到时候,咱们也好安享荣华富贵不是?”
王庆目光一凝,旁边的温彦博稍稍坐直了身子,李碧动了动,脸上露出些笑意。
接着,王庆便是重重点头,“总管心怀天下,实乃天下人之幸也,王庆受总管简拔之恩,不敢后人,只以总管马是瞻便了。”
李破笑笑,心里道了一声果然,陈孝意言语中流露出来的野心,并非其独有呢。
再瞅向温彦博,“温司马管的可都是大事,不需旁顾,只在雁门按部就班的做下去就成了,待我从草原归来,最好能听到温司马说些好消息。”
温彦博瘦了一些,精气神儿却比以前还要健旺,那句俗话说的好,大丈夫可一日无钱,却不可一日无权,他这个幽州降人,在代州的权柄,比之当初在幽州时,可要重的多了。
虽说事务繁重,可对于有志男儿来说,这正是他们想要的。
他在幽州时给李破效力,那叫个不情不愿,到了代州之初,也是犹豫再三,而到了现在,却已经少有想及其他了,尤其是李破对他的信任和看重,更是让蹉跎了这许多年的他有了些士为知己者死的心思……
此时他抱拳一揖,不紧不慢的道:“大战在即,总管却在想北上之事,此乃轻敌之意,还望总管莫要如此,此战过后,再言其他如何?”
李破听了,立马拱手肃容道:“温司马说的是,兵者,死生之地也,再是谨慎也不为过,李破受教了。”
温彦博一脸欣慰的笑,“总管善纳人言,正乃我等之福也,下官多有妄语,还望总管莫怪。”
李破看着他的样子,自然是颇不顺眼,心说,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实诚,很多时候说话也不中听,也就是他有这个度量,换个人来早拉出去砍头了,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