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行眉头紧皱,心里烦躁得厉害,仰头一杯酒下肚。
该死的姜知柠!竟然还不肯开口求他!
他倒要看看,姜知柠能强撑到什么时候!
姜知柠的确快要撑不下去了,男人身上的香水味不断往鼻腔里窜。
唤醒多年前的记忆,她死死攥进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才勉强忍住恶心。
又往旁边挪了挪,姜知柠这才强撑起笑意。
“赵总,我今天不是来找您叙旧的。您就直说吧,到底要怎样,才肯开工?”
赵总逼近姜知柠,手掌落在姜知柠的胳膊上,脸上挂着关切的笑。
“项目的事情复杂得很,哪里是你一个小丫头能明白的。公司的事情自然有你爷爷,再不济也还有你伯伯在。倒是你,看起来又瘦了好多,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啊?”
他说着,手掌在姜知柠的胳膊上滑动,喉结滚动,几乎快要忍不住扑上来。
姜知柠再也忍耐不住,小脸紧绷,不断往后退。
“公司的事情我懂得的确不多,但江宁湾的项目我还是很了解的,当初您和我爸爸关于项目的工期可是签了合约的。您这样迟迟不动工,已经违约了。也是看在您和我爸爸从前是好朋友的份上,才来了解情况。不然,今天来见您的,就该是姜氏的法务了。”
江宁湾项目涉及的资金巨大,在工期上,当初的确是做了约定。
而且姜父为了保险,把违约金设置得很高。
姜老爷子一共就两个儿子,姜父去世,姜昌黎那个废物,根本就不会治理公司。姜老爷子年纪大了,有心无力。
前段时间出台了新的政策,江宁湾项目受益,未来的收益一下子翻了十几倍。
赵总怎么可能不心动!
他原本打算把姜氏拖垮,然后一口把项目吞下来。
没想到,姜知柠竟然这么执着。
不过,一个小丫头片子,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赵总遮掩住眼底的狠辣,含笑拉住姜知柠的手,不着痕迹地试探:“这是你爷爷的意思,还是你伯伯的意思?”
“自然是姜氏的意思。”
手上传来灼热的触感,仿佛有无数蚂蚁在爬。
姜知柠几乎维持不住面上的表情,强抽出手,拿起酒杯。
又加了一句:“赵总听说过谢渊吗?帝京有名的律师,姜氏最近和他有接触,大约是为了江宁湾的项目。”
姜知柠心疼那五千块钱,后面悄悄调查过谢渊。
的确是帝京有钱都请不到的律师,也不知道薄寒宴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只希望能吓唬住赵总。
“谢渊?”
赵氏有一些项目和帝京有合作,自然是知道谢渊的。
他狐疑看向姜知柠,不相信姜氏能请得动谢渊。
“你确定真的是帝京的谢渊?”
“呵,怎么可能。谢渊可不是有钱就能请到的,更何况,姜氏现在的情况,哪里还有闲钱去请律师。”
薄景行凉凉的声音响起,一双眼眸深深落在姜知柠身上,满是恶意。
“小柠,你现在怎么还学会说谎了?要是让你爸爸知道,得多痛心!”
赵总再次去拉姜知柠的手,姜知柠恶心得不行,手一抖,酒倒了一身。
她蹭得起身,手死死攥紧。
“抱歉,我先去卫生间处理下。”
赵总面色沉沉,手正好落在姜知柠的包上,触到一片冰凉。
他眼神愈发的阴沉,猝然出声叫住姜知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