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茹拉住季诗彤的胳膊,强行带着人往楼上走。
吴诗月看了看脸色阴沉的薄老夫人,又看了看明显是被夏茹架住的季诗彤,急得跺脚,跟了上去。
碍事的人一走,薄老夫人的脸上重新挂上笑容,慈爱地看着姜知柠。
“柠柠,快把东西收起来。今晚还有几位从帝京来的贵客,奶奶带你和景行去认认人,以后搬去了帝京,也不会显得太人生地不熟。”
姜知柠刚想拒绝,旁边倏然伸过来一只素白的手。
眼看红艳的美甲就要碰到盒子,姜知柠眼神一冷,合上盒子,收起手,动作一气呵成。
叶舒兰扑了个空,尴尬又不满地瞪了姜知柠一眼。
“快把东西收起来,你知道有多少人虎视眈眈地盯着这只镯子吗!送到嘴边的鸭子都不吃,真是蠢!”
姜知柠懒得理她,故意往旁边一倒,撞在薄景行身上。
“小心!”
柔软馨香的身体撞过来,薄景行手刚伸出去,被姜知柠眼疾手快地抓住。
薄景行眸光微怔,目光在她塌下去的纤腰打了个转,眼底闪过遗憾。
看上去比之前还纤细了几分,可惜,差一点就可以搂住。
姜知柠另一只手悄悄把盒子塞进薄景行的西裤口袋,没注意到薄景行恶心的目光。
薄景行的目光都在姜知柠纤细的脖颈和纤腰上,也没注意到口袋里多了一样东西。
放完了东西,姜知柠站直身体,神色淡然地道谢。
“薄总,谢谢。”
抽不回手,姜知柠压下眼底的厌恶和恶心,耐性全无。
掀起眼皮,凉凉看薄景行。
“薄总,可以松手了。”
她精致漂亮的小脸冷若冰霜,小鹿眼凉涔涔的,有股雪山之巅的高冷味道。
薄景行心跳飞快,喉结上下滚动,下意识握紧了掌心的柔软。
这一幕,正好被走在楼梯上的季诗彤看到,她抓着楼梯扶手的手指用力,美甲齐根断裂。
“姜知柠!”
她这一喊,吴诗月疑惑抬头,顺着她的视线看下去,当即惊叫出声:“姜知柠这个贱人!竟然这么明目张胆的勾引薄总!”
她声音有些大,夏茹四下看了眼。
还好大家都忙着应酬交际,没人注意到这边。
“吴小姐,注意您的用词。姜小姐是薄家的贵客,您不尊重姜小姐,这是要和我们薄家作对?”
吴诗月今晚从撞见姜知柠开始,就一路不顺,受够了屈辱。
现在,竟然连一个佣人都欺负到了她头上。
真当她吴诗月是吃素的?
吴诗月眼神发狠,抬手就朝夏茹打去。
“一个佣人而已,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教训我!我今天就帮薄家好好教导教导下人。”
夏茹淡定站在原地,冷冷吐出两个字。
“小菊。”
一旁快速上来个中年女人,单手抓住吴诗月的手腕,另一只手用毛巾捂住吴诗月的嘴。
不等吴诗月挣扎,手上一个用力。
咔嚓一声。
吴诗月抬起的手软软垂落下去,一看就是脱臼了。
“唔……”
她眼睛睁大,脸色惨白,额头的汗大滴大滴地滚落下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夏茹看垃圾一样扫了她一眼,皱起眉吩咐:“扔出去,别破坏了客人们的兴致。”
说罢,看向一旁吓得脸色煞白的季诗彤,露出个疏离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季小姐,需要人扶你吗?”
季诗彤眼睁睁看了全程,腿软得几乎站不住。
她后背出了一层的冷汗,勉强勾起笑。
“不用了,我知道休息室在哪,会自己去的,你去照顾奶奶吧。”
“季小姐以后交朋友还是要好好筛选一下,像吴小姐那种毫无教养又没有脑子的东西,还是少来往比较好。薄家家教严明,十分看重对后辈的教育。季小姐要是学不会教孩子,恐怕孩子出生后,便只能劳烦老夫人了。”
夏茹深深看了季诗彤一眼,转身朝薄老夫人走去。
她一走,季诗彤立马腿软地跌坐在楼梯上。
楼梯下隐隐传来小小的议论声。
“你们听说了吗,姜小姐竟然把老夫人送的手镯还回去了。”
“没有吧,老夫人并没有收呀。老夫人那么喜欢姜小姐,姜小姐成为少夫人早就板上钉钉了。”
“就是,你没看到老夫人带着少爷和姜小姐正满场子的认人吗,客人们可都默认了姜小姐少夫人的身份。”
“但,季小姐不是怀了少爷的孩子吗?”
“去母留子听没听过,季家小门小户,连参加寿宴的资格都没有。难道她还想着母凭子贵不行?薄家讲究的可是门当户对。你看老夫人、少爷和少夫人穿的礼服多和谐啊,简直就是相亲相爱一家人嘛。”
“笑死,那个季小姐穿得红艳艳的,也不知道是想抢谁的风头。”
……
季诗彤死死地抓住栏杆,指腹的血肉贴在栏杆上,她却像没痛觉一般,死死盯着人群里的姜知柠。
为了把姜知柠比下去,她特地买了一条更贵的红色高定礼服。
这个贱人却换了和景行哥哥一样的藏青色礼服,反倒衬得她像个外人。
贱人!
没关系的,很快,她就会让姜知柠身败名裂。
季诗彤攥紧手包,想到之前的计划,咬牙站起身,拎着裙摆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