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轩。
邓如蕴同秀娘简单吃了晚饭后,便回到书案前继续研读那些成药配方手札。
秀娘将门窗都闭紧了,免得台子上的戏声扰了邓如蕴。不想没多时,咿咿呀呀的唱戏声停了下来,可外面却更加热闹了似得,院外不住有脚步走动声。
邓如蕴终是被扰到,抬头看了一眼。
秀娘在旁做针线,见状放下手里的活起了身来,“不知是什么事,也没人来传个信,我去看看。”
她这边要去,邓如蕴却出声拦了她。
“别去了,既然没有人来同咱们传话,可见不是同咱们相干的事。”
“但外面这么哄闹,不像是个小事,怎么没人来说一句?”秀娘嘀咕,不由地便想到了方才去灶房,厨娘连菜都不想给邓如蕴做的事,“... ...好歹也是夫人。”
她皱了眉,却听见邓如蕴却笑了一声,“什么夫人?契约夫人?”
她开玩笑,秀娘却顿住了。许是离着成婚已有两个月了,她几乎快把这件事忘了。
两月前,她还跟着姑娘在金州乡下老家里过日子。
姑娘父母兄弟都没了之后,靠着家中几亩药田和制售成药过日子,日子虽然过得平平,但也算稳。
姑娘说起来是有叔父婶娘的,没了爹娘这便是最亲的血亲。谁曾想那是一对恶鬼,私下里竟然想把姑娘送给乡绅的二世祖做妾,然后直接霸占了大房的家产。
而那乡绅家的纨绔是个为非作歹的东西,家中年年都要纳新人,待没两年就病的病,死的死了。
秀娘是跟着邓家的老人,想起那时纨绔隔三差五地来邓家门前转的日子,仍心有余悸,那会最怕的就是那纨绔哪日不管不顾,直接将姑娘掳走。
姑娘也不敢任由事情发展下去。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这么亲自去了金州城里,寻媒婆给自己说一门亲。男方年岁大些、相貌丑陋都不要紧,只要能护得住一家子女人,她便愿意嫁。
但媒婆给她寻来的,却是金州走出去的年轻将军,陕西都司有名的将领,姑娘年少时曾偷偷倾慕过的滕将军,滕越。
秀娘听说的时候,简直大喜过望,心道姑娘吃了这么多苦,总算是熬出来了。
但姑娘却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滕将军如今在军中步步升迁,想要娶怎样的高门贵女娶不到,缘何要娶自己这等寻常人?
果然,林老夫人上了门来,仔细打量了姑娘,见她眉目清秀,举止稳妥,十分地满意。说希望姑娘能尽快嫁进滕家,就嫁给滕将军滕越,她还另外在西安府准备了宅院,可以把邓家一家人全接过去,甚至还可以给姑娘一笔钱。
秀娘当时都恍惚了,不过林老夫人笑着说这笔钱不是聘礼,是定金。
她说,这场婚事是个三年的契约,眼下她需要姑娘嫁进来帮滕家渡过难关,但三年之后,必须要和离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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